我的父母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农民,他们没有超人的聪明智慧,没有发家致富的创意与才华,只是用辛勤劳作、用艰苦朴素含辛茹苦的把我抚养大。这样的父母是I伟大的,是我们每个人心目中的英雄;这样的父母又是平凡的,因为,我们大多数人的父母,都是这样。
这是《我在简书过鸡年》的征文作业,需要在这个年节连续写15天,每天一篇,希望我会坚持下去。生命给于我们的本就不多,很多转瞬即逝,写下来我们在某些瞬间的所感所悟,不断积累我们的人生财富,算是生活的馈赠。
从小到大,我都不认为我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我这样写的时候其实有点犹豫,其实我的家庭也算是衣食无忧。我从来没有受过饥饿和没衣服穿的烦恼,但是吃的质量和穿的质量,不算好。当然,童年的小伙伴们,大都一样。毕竟我们生于七十年代末的这一代人,赶上的只是一个才开始慢慢变好的时代。
记忆中,爸爸谋生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和大伯开了一个汽车修理铺子。叫汽车修理铺子,是因为,和现在的汽车修理连锁店比起来,确实有质的差别──爸和大爷伯,再加上三两个伙计,没有什么先进的机器设备,只是给汽车、拖拉机、农用三轮啊什么的做一些修修补补的事情。这样的一个店,似乎是大爷伯和父亲跟着别人学徒后开起来的。兄弟俩合作的很密切,各有分工,从来没有为钱的事情吵过架、红过脸。后来,我开始上大学,学费啊什么的给了家里很大的压力,大伯于是就主动提出来,把这个修理店留给爸爸自己去经营,他去谋新的营生。于是,妈妈也就开始和爸爸一起经营这个汽车修理店。那时候反正我在上大学,家里的房子爸妈也就不再住了,租出去给别人住,还可以有一些收入,他们两个就全搬到了店里,一年到头,没白没黑。
之所以说一年到头,没白没黑,是因为,做生意就是这样,尤其是这种服务行业。倘若今天因为有事没有开门,顾客吃了闭门羹,他可能就认为这个店已经关门了,也许就再也不光顾了。所以,只能一年到头营业,不敢停歇;没白没黑更不用说,这个店的服务对象很多都是跑长途的货车,有时候深更半夜车坏了,司机才不管你几点了睡没睡觉,径直来砸门。没办法,你如果不起来给人家修,也就没有下次了。服务行业的辛苦,可见一斑。
而且,司机们大多数粗人,不讲理的居多。经常有司机从店里好好的换了轮胎上路,没走多久,就一个钉子扎爆了,转过头来找你,说轮胎质量不好,是坏的,逼着你免费给他换新的。让人有生气又没有办法。父亲其实不是一个适合做生意的人,缺乏变通,缺乏灵活和圆滑,不适合反抗和抵赖。他的最大优点就是隐忍。遇到不讲理的主,为了不得罪顾客,大多都是他默默的生气。
开店,还需要面对的是各种管理部门的人,主要是工商所的税务人员。说实话,他们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而且我都现在还时时想起有些情景,可见是给我留下了阴影的。他们会无缘无故来到店里,各种吃拿卡要,要交多少税,标准也是他们说了算,中饱私囊的事儿常有。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一副无良官吏的嘴脸,让我总是想起古装电视剧里在大街上飞扬跋扈、鱼肉乡里的衙门官吏来。一个儿子,看着自己艰难谋生的父亲,在他们的面前唯唯诺诺,委曲求全,心里自然是不好受。我总想,这样的人,总是受报应的居多。当然,我只希望,好人一生平安。
在我印象里,母亲倒是做过很多营生。很小的时候,记得母亲曾在我们当地的露天电影院门口卖过瓜子,一小包一小包的,具体多少钱一包忘了,可能是几分钱,也可能是一两毛钱。印象更深的,是母亲曾卖过很多年的小百货。一般是从潍坊成立的批发市场进了货,然后到我们当地统一的露天百货市场里卖。摊位是从市场里租的,一排一批,水泥砌的柜台,顶上搭了石棉瓦的大棚。夏天倒是可以防一点儿晒,冬天却没办法遮风御寒。百货市场里,摊位多的数不胜数,大家规模差不多,商品种类也差不多,竞争可想而知,一天也就是赚个辛苦钱。
生活也许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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