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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地驶进村子,我远远地看见,四舅和舅妈已经站在门囗了。
四舅佝偻着背,大约七十度,大概承担了太多的生活重压,好在身体健康。都说外甥随舅,我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
四舅妈虽然有高血压,腿脚也不太利索,可是很开朗。她叫着我的小名,笑嘻嘻地说:“你小时候,常把咸菜疙瘩叫白磷鱼。”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姥姥家和四舅家都在村西头,临墙。我一打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恍惚间,好像有个老人迈着小脚快步迎上来,我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姥姥”,却没人回应。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棵松树。据说,这树是姥姥去世时,回家奔丧的大舅种的。难不成,小树显灵了,我的眼晴有点模糊。
小舅家和四舅家的大表哥则住在村东,隔着一条街。去年七月,因为气管炎,小舅咳嗽剧烈,一囗气没上来就去世了。生前,小舅的腰也佝偻。不过,听说他的腰是年轻时参加文.革.武.斗伤的。
小舅妈在家,在威海工作的表哥也回来了。聊天时,小舅妈关于婆媳关系的话挺有道理。她说,婆婆和儿媳没有血缘关系,客客气气就不错了,别倚老卖老,也别掺合两口子的家务事。有了问题要和儿子说,让他沟通交流。
不知不觉,快到中午了,四舅家大表哥来叫我们过去。他家装修的焕然一新,处处喜气洋洋。大表哥当厨师,还种着两个草莓大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村北边的农家饭店,挺有特色。院子上方像大棚一样盖着纱网,里面有各种花草树木,流水孱孱,房间则由几个集装箱改造而成。四十多个人,共摆了五桌,我们几个表兄弟坐在一起侃大山,回忆幼时的快乐时光。
由于散落在天南海北,亲戚之间的走动少了,只有红白事或节假日才聚在一起。但我想,千山万水也隔不断血浓于水的亲情。
看看快下午三点了,我们计划去上喜坟。姥姥姥爷的坟子在村头,整个家族的祖先都埋在那里。我们分工明确,有人用红纸压坟头,有人摆祭品,一只鸡,一条鱼,一碗肉和一碗豆腐,还有饼干和各种水果。烧纸、磕头、放鞭炮完成后,只留下四舅照看,防止死灰复燃,引起火灾。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上坟只是一个仪式,向祖先汇报家事,寻求心理安慰。与其死后大操大办,不如生前好好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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