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照耀大海,甲板上暖烘烘的,珊珊脑海里无数意识交战,思绪万千,识海翻腾。而葵万事不萦于心,已经睡着了。
夏泰突然露出海面,一个翻身像鱼一样跃向甲板。他放下背篓,里面的东西已经装得满满的。
珊珊激动地“哇”一声哭起来。她自以为已经可以平静地拥抱死亡了。看到夏泰浮出水面的一瞬间,才明白,哪怕只活短短一日,亦是值得珍惜的。她拥抱夏泰,浑不管他身上有她最不喜欢的鱼腥味。
夏泰懵了,脸微微发烫,只得任由她抱着。
葵一醒来,就看到珊珊倒在夏泰怀里,震惊地合不拢嘴了,心道:“难道夏泰如此神速就倾心于她了吗?怎么办?怎么办!看来我真的做了个傻事儿!”
珊珊终于意识到她的失态,从而松开抱紧夏泰的手,傻傻笑了。
夏泰从背篓里取出一枝红珊瑚。珊瑚高约三尺有余,枝柯扶疏、条干奇绝、光彩溢目。珊珊从未见过如此硕大而精美的珊瑚,睁大了惊讶的双眸。
夏泰又从背篓里取出几只大海蚌,说:“别看这几只海蚌不起眼,里面的珍珠绝对是这片海域最好的。在大景、海蚬、埃兰沙、漠海,只有贵族和富足的世家方能用上这样品质的珍珠。”
看到珊珊对珊瑚爱不释手,夏泰说:“这枝珊瑚,送给你。你名叫‘珊珊’,它与你很配。”
珊珊难为情地将珊瑚放下,心中窃喜。
正午时分,夏泰熟练的将几只海蚌剖开,在火上煎烤。葵则煮了一壶茶饮。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香喷喷的海蚌烤好了。夏泰去船舱里取了两瓶酒,说:“吃海蚌要饮酒方能尽兴!”
酒是桃花醉。但晴岛不产桃花。
“这是桃花庄的桃花醉?”珊珊试探道。
“你眼光真好。”夏泰赞道:“此次去南塘,认识了很多朋友。这酒是桃山客盛桃送我的。一共三瓶,我喝了一瓶。今天拿出来与你们共饮。”
桃花庄的桃花醉在大景颇负盛名,美中不足的是产量很低,很难遇到。盛桃不愿为了扩大产量而破坏桃花庄的清幽,是以市面上大量充斥着假冒的桃花醉。
今日能喝到正品桃花醉,三人皆感到欣喜。毕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饮此佳酿。
珊珊只觉得从未如此开心过,大声道:“夏泰哥,我可不可以像葵一样喊你夏泰哥?我要跟你学潜水,成为像你一样的采珠者,行不行?”
夏泰愣住了,半晌方答道:“别傻了,采珠者不但辛苦,而且很危险。你知道海底有多凶险吗?你知道有多少采珠者葬身鱼腹吗?”
三人之中,葵饮酒最少。只因十余年前那个凄苦的夜晚,发酒疯的父亲打死了幼小的葵唯一的玩伴小花——一直暖黄色的小猫。他只要一碰到酒,就会想到那个酗酒成性的父亲。所以他几乎滴酒不沾。他只是浅浅小酌一杯,却更加意难平了。明明夏泰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为何偏偏对珊珊与众不同?为何别人都沉醉于美酒中,只有他偏偏做不到?什么桃花醉,什么桃山客,什么南塘王,他只觉得万分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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