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25岁了,嗯,94年,算起来也能算是26岁了,我其实一直都蛮喜欢写东西的,我想我算得上是一个情感细腻的女生,那我打算,从今天起,记录自己的过往,前20几年,我所经历的事情大多可能都记不起了,不过没关系,我要把还记得的,变成文字,因为记忆从来都不顽固。
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忆记录呢?
那就从我有记忆的最开始吧。
之前的事情没给我留下太多深刻的记忆,可能时间顺序都理不清了。
我出身在一个很贫穷的山村,可无论多么贫穷的地方,都有相对富裕的人家,以及与贫穷地区相称的穷苦人家,当然我的家就是与当地相符的穷苦人家。我记不得有多穷,我只记得小时候不是天天能吃到肉,不是隔天能吃到肉,也不是过节,大概只是逢年了,甚至连米饭也不是时常能吃到的。 但我现在回忆起来也不觉得很辛苦,是啊,少时不知愁滋味。我就出身在这样一个穷苦的家庭,有个姐姐,爸爸妈妈怀着期望,我的出生却多少带来了失望,给本就贫困的家庭带来了更大的贫困,那时候计划生育政策是很有力度的,那个时候农村家庭也都是期盼有个男孩的,所以我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小时候希望,长大了同样希望。
听说是爷爷出面阻止了把我送出去给别家养的打算,记不得是爸爸还是妈妈告诉我的,说爷爷说,是男孩女孩都自己养着吧,我便最终得以在那贫困的家里安稳的度过了迄今没有太多印象的童年。少时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只是些零散的记忆,有时忆起来很想笑,有时忆起来却又很想哭。
妈妈说小时候的我特别闹,爱哭,而年老的爷爷奶奶宁愿下地干活都不愿在家带我,这些我都没有记忆,最早时候的记忆便是妈妈总哄我说我是捡来的,这一玩笑话最终在我的哭闹中被彻底扼杀。小学三年级之前我是在老家村上的学校度过的,那是一所极小的学校,只有一栋教室,只有一个老师,可那位老师也还是竭力的给为数不多的学生开设尽可能多的课程。二年级的我有三个同学,老师在给我们上课时,其他年级的学生便自行学习,如此交替,我和我的同学们顺利的完成了二年级的课程。我还记得些许不成文的片段,关于那个山里的老家,关于这个现实家里再未出现的人。
奶奶是个裹了小脚的老人家,走起路来一偏一倚,童年时候的我都不觉得她是个身材高大的人,那时候对生死完全没有概念的,直到看见躺在床上的她,看见她闭着眼睛,闭着嘴巴,却在听到我回到家时哭了,后来我总是为奶奶没有在有电视和电话的家里生活过而替她遗憾。爷爷是个有点凶凶的老人,甚至会追打调皮的我,清晰地记得他的耳朵后面有一个肉坠子,却也记不得是左耳右耳了,奶奶走后爷爷很少说话了,发现我不去学校时,他也总是坐在后院的石头上,从早坐到晚,我便打消了他是在等我回家的看法,他就那样坐着、看着,直到有一次听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奶奶死后变成了什么,我希望她不要做牛,太辛苦了,可能的话做鸟还是很自由的,只是要自己找食吃了”,他在幻想没有了生命的奶奶,幻想她以另一种生命体仍旧存在。那时候我已经去到大一点的地方上学了,每周天离家之前他总会给我几块钱,大一点之后,我也会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我回家时带给他,他曾清晰地表露过一次想吃核桃饼,那是我们那边算的上特产的一种食物了吧,我想着老人家牙口不好而换购成了包子,直到后来我也一直没有买给他。而这更是成为了我迄今为止的憾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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