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一个傍晚,笔者散完步就凑到楼下人堆里听老人们冲壳子(摆龙门阵)。不知是哪位把话题转移到了攀枝花大开发建市前的生活,夜老倌和柴老大哥聊到了小攀枝花到密地这片无处不在的恶狼-山毛驴(因体型如小毛驴所以当地人都把狼叫做山毛驴)。
狼祸害人的故事很多,也有很多人狼口逃生。至今笔者的左邻右舍和亲戚里还有三位被狼伤害过的老人,她们都是从狼牙下逃生的,脖子到下巴都有狼牙留下的永久性伤痕。那个艰难困苦与天地与自然搏斗求生的日子让老人们不堪回首,怕这段苦难历史不被掩漠,我把听到的口述历史记录下来:
60多年前,密地老村、红花田、山背后、烂田湾一带地广人稀,那时人们出门都不敢单独出行,那山毛驴不仅凶恶,而且非常狡猾......一群在田间劳作的妇女看一条山毛驴就在七八米的坎下,一群人又吼又跳想把狼吓跑,那畜生根本熟视无睹。待附近的男人们听到呼叫提起锄头奔过来,恶狼才逃走。
50年代中期,还在上小学的夜老倌在晚上和同学上厕所时,就险些被埋伏在墙角的恶狼叼了。那狼悄无声息的蹲守在茅斯(简易旱厕)前的一个墙角倒拐处,夜老倌的同学走在前,那狼扑过来没扑着走在前面的同学顿了一下,惊恐之下那同学惊叫着转身拉着夜老倌撒腿就跑。“估计那条狼是新手,没经验要不然那晚我们两个就着了”!
一晚,密地老村一户人家就女主人和自己两三岁的小女儿在家,一条狼窜进院子一口就把小女孩叼走,女主人操起菜刀就追出院子,刚出院子还听得到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女主人追跑到屋外秧田边脚一滑了一跤,刚刚被追得急的恶狼感到没了追兵,乘机换了口(直接咬断人的喉管)小女孩再没了哭叫声.......
至今仍健在的一位老孃孃,少年时她家单家独户住在现今选矿破碎车间那片,白天一家人都去坡上干农活了,她一人独自在家院坝里玩,一头山毛驴跳过低矮的院墙,围着左看看右瞧瞧、甚至还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居然没下口。下午家人回家见院子里有山毛驴的脚印,一下都懵了都以为我这位孃孃着狼叼走了,哪晓得孃孃从屋里自个走出来了,一家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事后,村里人都分析:孃孃是把狼当狗了,而不会言语的她即便是心生恐惧也能叫喊。狼本性多疑遇到个不怕它的主,自己也心虚才不敢下“毒手”。
一位头天到务本做生意的卖货郎,第二日中午独自担着空挑子从寒坡岭下山回家,途中被两条山毛驴跟上了。估计是两只畜生觉得时机成熟,居然一前一后从山路两头包抄上来。卖货郎感觉不妙抹掉挑子手持扁担准备和狼搏命,一头狼朝他快步冲了过来,卖货郎顺势一扁担劈下去,那畜生一闪身躲过了,因为用力过猛扁担劈到了路边的石头上折成两节,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另一头狼扑上来一口咬到卖货郎的大腿内侧,硬生生把他大腿上撕去巴掌大块肉。天不绝人,两位结对放牧的汉子听到动静,甩着啪啪响的鞭子呼呵着跑了上来,吓跑了山毛驴。把卖货郎背下山交给一位 先生救治。据说这位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但凡是从狼嘴里被救下送到他那救治的人都保住了性命,这位卖货郎也同样幸运,只是因为大腿上被咬坏的面积太大,伤愈后走路了不再灵便,而且一根1寸左右长的静脉血管没有归位外露,像根皮筋似的挂在他的腿上,很多年后这位狼口逃生的卖货郎觉得那截“筋”碍眼,居然自己用剪刀把它剪掉了,于是这根大腿静脉血管就像小水管一样放掉了他身上的血。
据夜老倌讲:就我的一位胡姓表叔,年轻时差点干掉一条山毛驴。一天中午一头山毛驴翻进院子想捞一把,刚刚被收工回家的胡表叔发现,年轻气盛的胡表叔抄起家伙就朝进院子的山毛驴冲过去。尼玛,平时都是人见了狼跑,这狼见有人气势汹汹的朝它来,见势不妙扭头就往围墙上窜,胡表叔冲上去一把揪住了狼尾巴,身子已经翻过院墙拼命挣扎,那年头人们肚子里没啥油水,饥肠辘辘的还没吃晌午的胡表叔,一手拽着狼尾巴另一手想用家伙砸狼,隔着一人高的围墙偏偏又伤不到吊在另一头的狼,僵持了十几分钟,胡表叔没了体力无奈撒手让狼挣脱逃走,手里攥着把狼尾巴毛半虚脱似的靠着墙根喘大气。
惨遭厄运 狼口逃生的故事还有很多,但记得 这些往事的人越来越少了。60年代中后期,由于攀枝花的开发建设,人开始多了、机器轰鸣、开山炮隆,狼因恐惧自然就逃匿到大山深处,逐渐在攀密片区山间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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