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北海正午过分强烈的阳光,我们去了银滩,太阳火辣辣的,赤脚踩在沙滩上会感到灼热,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奔向大海,以各种方式尽情地拥抱大海。晚上,在美远和春雷的安排下,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然后去了老街,老街两旁的房子是欧美建筑风格,房子里有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随意逛了逛,我说,我还想去看大海,晚上的大海肯定别有一番韵味,美远查看了地图,四个人就结伴来到了海边。这片海靠近市区,与银滩不同的是,并没有沙滩,海平面比我们所处的水泥砌成的地平面矮了大约两米,周围是延绵不断的及腰护栏。虽然只有九点多,但是行人很少,夜晚显得格外安静,没有路灯,借着不远处一排房子里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我们沿着护栏漫无目的地走着,海风拂面而来,凉爽湿润,夹杂着海水淡淡的腥味与咸味溢满鼻腔,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清澈辽远。天空黑漆漆的,看不到月亮,但你若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在辽远的黑幕中闪着渺茫的光。走一段路就会看到一个大排档,沿着护栏摆着一排塑料桌椅,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型充电式台灯,小贩们在炭炉前忙忙碌碌,烤着羊肉串和鱿鱼。不知不觉地,我们走到了一个向海面凸出的方形平台,侧面有伸入海面的陡峭台阶,大概是为了方便渔人上岸。我们坐在台阶上,看着海面上或远或近的点点亮光,美远说那些都是渔船。听着海水的声音,我不由地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于是我们回忆起了那个与大海搏斗,顽强不屈的老人。突然,远方的天空盛开了绚烂的烟花,如此地应景,我们情不自禁地遥望着那方天空:一明,一灭……
第二天早上,睡意朦胧中就听到了狂风呼啸的声音。出了门,风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我们不约而同地又去了银滩,我默默祈祷着还能赶得上海上日出。早晨的银滩安静了不少,只有稀稀落落的游客在踏浪、拍照,银白色、细腻的沙滩柔和了不少,海水泛着丝丝凉意,海浪一层层撒了欢似地向岸边涌来,没有了灼热刺眼的阳光,一切似乎变得更加朦胧而美好。美远兴奋地指着天空:“看,太阳出来了。”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海上日出,一脸茫然,才明白原来这片海是在地平线的西边。没有了人群的乱入,以大海为背景更加适合拍照。大家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奇葩的拍照方式。厌了拍照,我们又对捡贝壳起了兴致,银滩上的贝壳并不算多,每捡到一颗完整的贝壳,我们就如获至宝。
中午,风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还夹杂着雨。大家都说台风要来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台风,大家都慌了神。火车也停止通行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奔波在火车站与汽车站,寻找能带我们回家的车。最终,我们还是滞留在了北海。风肆虐地吹着,雨也时大时小、随心所欲地下着,有时会看见,地上的积水被狂风卷起,分散成无数的小水滴喷溅出去。地上散落着树枝,路旁高高的,直立的风景树的叶子也没能逃脱。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偶尔可以看到一辆汽车以极低的速度孤零零地行驶着,路两旁的旅馆,餐厅和大型超市已经亮起了灯光,但门厅冷落。美远好不容易为大家找到了一个廉价旅馆,终于有了个安身的地方,大家也松了一口气。
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透过窗子观察外面:树枝没有剧烈摇晃—风应该小了,雨也停了,街道上的车子多了,就连电动车都敢出门了。我心中一阵窃喜,今天应该有回去的车了。很幸运,中午,我们就坐上了回南宁的火车。
这真是一次特别的旅行,我们享受了抛却一切烦恼的轻松与快乐,感受到了大家彼此照顾的温暖,也有对台风的担忧与抱怨。但是,我想若干年后,当我们再次回忆起这次旅行时,岁月必定会为它笼罩上一层温情的色彩。
20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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