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從沒有來過新疆的好友對我說:很希望來一趟新疆轉轉,去看看天山、草原、大漠、綠洲,順便再品嚐一下新疆獨有的飲食和特產。隻是在來之前,希望我寫一篇關於天山的文章,題目是《遙望遠山》,按著他的意思就是想先感受一下新疆的氣息。我接受了,當我接受這個要求的時候,我感到了某種壓力;“遙望遠山”,是怎樣的一種遙望?是怎樣的一座大山?我覺得它應該表現出山的厚重和凝重,它應該顯露出它的寬廣和壯美,我不知能否表達出來,但願拙筆能寫出一二來。
我出生在新疆。我生活在大山之中,一出門就可以看見那高大雄偉的天山;我依然會記得小的時候,經常蹲在屋後的小土坡上望著大山;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有時候還會對著大山,使出渾身的勁喊上幾嗓子,可是大山始終沉默。天山很壯美,幽黑的山體,山尖上是白色的積雪;曾經默默地問過自己:為什麽隻有山尖才有雪?直到上學後才知道。那個時候對山很是敬畏,遠遠地看著它從不作聲;那時會想那上麵會有人嗎?他們長得什麽樣?但從沒有人告訴我答案,長大後,知道那是天山的支脈,家位於天山的南麓;但對山的敬畏和向往卻沒改變!
也許,小時候經常好奇的看著它,所以從小到大,那座大山的影子會常常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有時是一個人讀書倦了,目光透過窗欞落在滿是積雪的山尖上;有時,臨近傍晚,四野靜寂,望著天空下那一抹柔美的弧線,心裏總是充滿寧靜的喜悅和期待。
恰巧又是雨後,輕霧彌漫,清新淡雅。遠遠的望著它,那一抹神秘的青黛如同一幅凝重的水墨畫,似濃似淡,勾勒在雨後青色的蒼茫之中;那纏繞在山間的薄霧,輕柔地舞動著裙衣,我想那山間:肯定有位神女在大山的庇護下,悠然自得。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濕漉漉的大山。一縷輕霧,一絲淡淡的憂愁塗抹在山間;隻有這大山才能承載著淡淡的憂,讓我在雨後獨自感悟人生的情懷,讓我獨自站在大地的肩頭,遙望遠山。
遙望遠山,那山還是以前的大山嗎?你的微笑,你的身段,你的神情還是以前的你嗎?你喜歡雨,雨可以給你帶來滋潤,帶來生機;想你在雨後的時刻,望著遠山你會和它一樣執著,鎮靜。
遙望遠山,你還是以前那個沉默的大山嗎?沉默在每一個雨後。留給我的隻是一絲冰冷,我無法去觸及你的心靈,但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冷酷,多少年來,始終無法改變!山是崇高的,你給我的身影讓我久久不能釋懷。
“空山新雨後”,那被雨水淋濕的山的脊背依舊黝黑,兒時的記憶猛然迸發出來;那個蹲在土坡上的孩子長大了,依然敬畏,依然沉默,依然在遠遠地望著你。而心中大山模樣卻已經改變了,大山就像父親的手掌一樣護著我——給我力量,給我信念;它偉岸的身軀始終站在那;雨後的大山還是以前的雄姿,那淡淡的憂傷隨著大山的影像的漸漸模糊而慢慢消失,你依然是我的支柱,是我的理想。
望著遠山,那高大而又模糊的影子,曾經是我向往的地方,“望山跑死馬”一句俗語拉長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這種距離讓我遠離了市儈,遠離了煩惱;使我的心胸開闊了許多,那些愁緒煩絲隨著目光漸行漸遠,直至消散的不知所蹤;遠山給了我坦然,鎮定和執著;也許當我站在山巔欣賞雨後那一道美景時,那種躁擾的感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山,依然在那,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個還蹲在土坡上看你的孩子了,但是對你依舊敬畏!許多年以來,還是想蹲在那望著你,遠山……
遙望遠山,寂寞的遠山,留給我的隻是一抹陰影,讓我無法與你促膝長談;遙望遠山,凝重的遠山,留給我的隻是一片朦朧,讓我無法想象與你馳騁;遙望遠山,巍峨的遠山,留給我的隻是一堵高牆,讓我無法逾越你的崇高。
遙望遠山,你是厚重的遠山,不僅留給我一道風景,而且讓我領略了你的壯美;遙望遠山,你是虛幻的遠山,從此留給我了一種夢境,讓我無法穿越你的心靈;遙望遠山,心中的遠山,留給我的隻有一個回憶,讓我無法抹去你的靈魂。
遠山,就在我的身後穩穩地立著,一生一世。遙望遠山,大山是我向往的,盡管我不能擁有它,但它總是置於我的心頭。
注:
我的故鄉: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二師二十二團,始建於1954年,是一個有著光榮革命傳統的團場。團場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一起誕生,是農二師最早建立的團場之一,其前身是國民黨駐新疆警備部隊整編七十八師一二八旅三八三團,1949年9月25日隨陶峙嶽將軍起義,幾經組建改編後,隸屬農二師至今。革命熔爐賦予了二十二團人堅定的思想和意誌,使他們在社會的建設事業中勇往直前,不斷開拓進取。
二十二團位於天山南麓的和靜縣境內,團場東臨314國道,西部開都河畔,206省道穿團而過,南疆鐵路幸福灘車站坐落於該團通衢處。團場屬衝積扇平原,地勢較為平坦,水草豐美。經過50多年的艱苦努力,二十二團已發展成為農、林、牧各業並舉,工、交、建、服綜合經營,多種經濟成分並存的國有農業企業。現擁有耕地麵積13.5萬畝,山區草場麵積70餘萬畝。有建製單位48個,其中:農業連隊16個,工業單位(含改製企業)12個,行政事業單位20個。總人口21000人,50餘年來幾代軍墾人在這裏生根開花、和睦相處、共同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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