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老街
入夜,旧城区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叫喊声,车辆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仿佛不甘于这即将过去的一天,或想挽留着些什么。街上的车比往年多了许多,本就狭小的街道此刻更是显得拥挤不堪,一些车内不时传来喃喃地咒骂,又用力按动喇叭,像是要把所有即将按捺不住,又躁动不安的情绪尽情宣泄出来。
若是一定要形容这闹市街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也许该是‘娟娟细流’,缓缓而行。这狭小流缓的小溪到底是蕴含了怎样的力量,它尽情地呼喊、咆哮,心有不甘。也许在它的心里,也向往汹涌的波涛,掀起惊涛骇浪。最终,它也只能悻悻地顺着细小的河道,按部就班潺潺前行。
沉默的废墟
"我是谁?这是哪儿?"它渐渐从黑暗中苏醒过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借助微弱的路灯抬眼打量着四周,周围早已是一片荒凉,随处可见的残砖断瓦伴随着翻起的泥土纠缠在一起。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杂草从缝隙里探出头来,在寒风中不住摆动,仿佛在抗击那不堪的命运,效仿前辈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精神。
"原来我早已沉沦,是否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他看着自己曾经伟岸的躯壳,不住默然。"我也曾庇护他们,陪伴他们蹉跎岁月,被他们称之为‘家’。"黑暗中,街旁年久失修的路灯光正微微颤动,仿佛垂死的老人一般,似乎随时都会熄灭。门口的对联还依稀可见,墙上狰狞的断痕纵横交错,地上到处都是混合着钢筋的断块,斑驳不堪的钢筋和残破的石块死死纠缠,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墙体上一些即将掉落的石块也被钢筋拉扯着,悬挂在半空中,宛若凄美爱情故事里的男女,他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而又坚定地说:"你跳,我也跳。"
我还在,只是已经沦为了炼狱。
市博物展览馆
原本所谓的荒郊野外,此时一栋栋高楼耸立,喧嚣跋横,不可一世。它们高傲地望着不远处旧城区杂乱的小楼,仿佛胜利者般大声宣读着自己所定下的条约,却也掩饰不住内心袭来的阵阵空虚,它知道,至少是现在,城市的主人公还是那个低矮的、杂乱不堪的它。
某日上午九点三十分,此刻新城区中心位置的市博物展览馆前人头耸动,议论纷纷。它即将迎接建史以来最为重要的一次展览。还没有到开幕的时间,人们在展览馆一旁的草坪随意坐着,太阳似乎丝毫也不给这个冬季一点面子,它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暖意冲洒着每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大人们显得慵懒了许多,他们眉头舒展,面带笑意,原本挺直的背部此刻也驼了下来,和同伴们或轻声,或大喊地聊天,谈笑风生,不时瞥眼看向周围嬉闹的儿童。小孩们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他们追逐着,呐喊着,几个稍些大的小女孩还跳起了舞蹈,她们扭动着身躯,宛如摇曳于参天古树之上婀娜的精灵一族,在这片橄榄绿色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今天的天气真好,天空很蓝,没有雾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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