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歌谣

文/明子

一闪一闪亮晶晶

今晚夜凉如水，小雨静静伫立窗前，凝望繁星闪烁的夜空，一幕幕记忆如电影般不停闪现，温馨暖怀。

“天上一颗星，屋上一只鹰，桌上一盏灯，地下一根钉，拣了地下钉，钉了板凳钉，吹灭桌上灯，吓走屋上鹰，天上一颗星……”

奶奶小声哼唱着，一手摇着手里的蒲扇，另一只手扶着木摇篮的边沿轻轻摆动，摇篮晃晃悠悠，象小船儿一样在水面上下起伏，小雨停止了哭闹，一阵呢喃，肉嘟嘟的小手停在耳边，慢慢地入了梦乡……

“奶奶，天上的星星好多哦，”小雨坐在竹凉床上，指着夜空让奶奶看。夏夜小虫低鸣，奶奶应道:“小雨慢慢数吧。”一边摇着蒲扇，赶着闹人的蚊子。小雨一、二、三怎么也数不清，再不想数了，躺下来看着那最亮的一颗星，一闪一闪对着她眨着眼睛。

“小雨快点，上学快迟到了。”小兰老远就叫着小雨，她早上睡过头了，着急忙慌地抓起书包，从锅台上拿走一个馒头，这就冲出屋门。

“慢点呐，别跑跌倒了”，奶奶在后面喊着。“中午放学早点回来”

“小雨同学，你说个绕口令好不好？”王老师笑盈盈地说道。

说什么好呢？小雨想了想，脑子里闪现出奶奶常哼唱的那首歌谣来，“天上一颗星，屋上一只鹰，桌上一盏灯……”

斗转星移，小雨出落成大姑娘了，婷婷玉立，她爱上了流行歌曲，喜欢唱:

“竹子开花啰喂，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天上的星星多美丽，明天的早餐在哪里？请让我来帮助你，就象帮助我自己，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

“小雨嫌奶奶的歌老掉牙喽”，奶奶说这话时正在穿针，眼睛眯缝着，手捻着线头，不听话的细线就是不肯钻进针眼里。

“奶奶，我帮你穿针吧，我哪敢嫌弃你啊”三下五除二小雨就轻松穿上了线。

“奶奶，我给你买个穿针器，这样你就容易穿线了，还有啊，那些破裤子就别缝了，扔了好了。”

奶奶节俭惯了，舍不得扔，前头小雨刚扔了破袜子，她又去捡回来，说缝缝还能穿。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雨结婚怀孕，马上就要当妈妈了。奶奶身体一直很硬朗，盼着小宝贝快快降生，她还继续发挥余热。

爹爹年轻时手工给人缝制棉袄，手艺不错。上了年纪，戴上老花镜，亲手为宝宝缝了二十多块棉布尿垫子，针脚细密。

众星捧月般呵护着小雨，小宝贝幸福地“呱呱”落地，胖嘟嘟的讨人欢喜，小名楚儿。

奶奶这回升级成了太太了，她围着摇篮瞅着曾孙女，逗宝宝玩，乐开了花，她的保留曲目又再次上演，那只摇过几代宝宝的摇篮里，咿咿呀呀，歌声不断。

这古老的歌谣，可以循环往复无止境地唱下去。小雨想奶奶了，她跟爹爹在天堂里一切可都安好？

最亮的那颗星星一定是奶奶传递的信号，一闪一闪:

“天上一颗星，屋上一只鹰，桌上一盏灯，地下一根钉，拣了地下钉，钉了板凳钉，吹灭桌上灯，吓走屋上鹰，天上一颗星……”

星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