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加入007不写就出局47天以来,写什么成了我不断思考的问题。过去,我曾以总结自己生活体会为基础坚持写作一段时间,经验性的那点素材很快就用光了,常常好多天无法动笔,生编硬造出来的文章也泛善可陈,最终不得不放弃。再次拾起笔头,7年336篇的量化目标让我重新思考,如何用好每一次写作的机会,把对某一个问题的思考深化为系统性的理论,让写作高于写作,打造作品的深层价值,是我未来7年想要实现的。于是,在新年的第二个写作周,我决定开设连载专栏,和大家共同探讨农业科技创新过程中的基本哲学原理。
中国农业的历史是从原始农业到传统农业再到现代农业逐步演替发展的过程。我国传统农业使用的农业技术有许多可以追溯至战国时代,农业耕作制度、井田制等一系列农业制度均有上千年的历史,后期演变发展也或多或少可以寻觅到原有制度的踪迹。在生产工具中,犁、耖、耙等农具均起源于战国,平地、起垄、做畦等耕作方式早在《陈尃农书》中已有记载。可见,在近现代规模化生产方式和大型农用机械发明创造以前,我国农业科技创新的过程相较工业发展而言是十分缓慢的。
是什么因素限制了中国农业科技创新的步伐?今天的我们在农业技术创新上与前人最大的不同在哪里?想要找到问题的答案,我们就要先回到事物的本源去看一看,探究农业技术这门科学里面最基本的哲学原理,从哲学理论出发再回头看我们当前的农业,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第一章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孙子兵法·谋攻篇》中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中国古典军事文化的重要原理之一。研究农业创新问题,首先了解国外的科学发展历史,对我们构建创新的思维方式十分重要。
西方的科学是从神学发展而来的。人们在研究上帝如何创造世界万物的过程中,唯物论与唯心论的较量贯穿始终,人们最初相信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地心说、天圆地方说等假说在几个世纪以来都是指导人类生产的基本理论。直到哥白尼提出日心说,才终于打破限制人类思维的神学藩篱,达尔文进化论的自然选择学说彻底使科学与神学分道扬镳。这就是恩格斯所说的哲学领域的最高问题,即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
推动神学与科学的分离,使科学这门新的学问得以发展。随后,牛顿、亚里士多德、欧几里得等一批科学家在力学、数学、天文学、电磁学等领域的探索进一步揭示了世界的本质。牛顿遇到苹果从树上落下的实际问题,通过科学思考发现了力学第一定律,这一定律又成为影响事物发展的第一性原理,从认识到实践,再从实践反作用于认识。欧几里得从直线以外必然存在一个点,有且只有一条直线与其平行等十条数学基本原理推演出《几何原本》,将数学发展成为指导人类实践的硬科学,几百年后的中国所有的学生依然在学习他的发现。因此,哲学问题归根到底是从人们的实际生活中提炼出来的,又会对实际生活起指导作用,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可以看到,西方的科学发展史与哲学是多么的密不可分,它们互相缠绕前进,像极了两条漂亮的DNA双螺旋结构,彼此依存不可分割。所以,哲学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外界事物在人脑中的客观反映。
那么我们中国的科学发展历史呢?王阳明在他的心学中提出知行合一,这在以认知为先导的社会学领域看似是合理的。初级生产者中,人们认识社会、参与实践,认知与实践是高度统一的,因此知行合一在很长时间里影响了中国的一大批科技人员。然而,放在现代,例如分子生物学领域,知行合一就成为了一个悖论。对分子水平生物机理的认知一定是以生产工具的提高为先导,显微镜技术的发展使得人们能给观察到分子结构,进而研究出分子生物学理论,这一理论具有相当严苛的前置条件,知行显然不能合一。通过这个例子大家可以看到,中国的科学与哲学发展更多的是相互分离的过程,以社会学经验总结得出的哲学观点并不能指导科学实践,这也就是中国十三世纪以来科学发展显著落后于西方的问题根源,我们落后的不仅仅是科学技术,落后的是基于科学理论的哲学思想武器。陈尃在他的《农书》中提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探讨了工具与农业发展的关系问题。同样道理,我们的思想工具不先进,科学发展、技术创新必然要受到限制,低水平的实践就像小鸡吃米,大量重复并不能带来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只有提升思想武器,让实践通过高层级的抽象思维得出正确的认识,这种深层次的正确认识再反作用于实践,才能真正推动我们国家科学技术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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