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是中国文学中一个最可爱的女人。”林语堂先生这样评价她。
她的一生,可以用“事如春梦了无痕”的诗句形容。
《浮生六记》是清代文人沈复的自传体小说。妻子陈芸,天资聪慧,学说话时就能背诵《琵琶行》,长大后,针线功夫了得,靠刺绣、缝衣养活一家人。闲时作诗,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的诗句,可见其才思隽秀。
沈复眼里的陈芸,“削肩长颈,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及洞房花烛夜,更是低垂粉颈,戏谑西厢,香艳情摇。初为人妇的芸,孝敬公婆,礼待下人,家事安排得井然有序。不但贤惠,而且有落花流水的情趣。
二人都具备爱美和有趣的心性:沧浪亭消暑,游太湖,住萧爽楼......谈诗论赋,品月评花,共赏人间良辰美景,
“少焉,一轮明月已上林梢,渐觉风生袖底,月到波心,俗虑尘怀,爽然顿释。”文笔清新动人,恰似功利社会里的一湾清泉。
对园亭楼阁,或叠石成山,或栽花取势,布置得虚实错落,参差雅致,何其风雅的一对烟霞眷侣!
与丈夫出游时,女扮男装,偶遇一美妓,热心为丈夫撮合侧室,心胸宽广得不是一般女子可比,世间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完美的女人?
由于陈芸能读会写,家中书信由她代劳,公婆间的矛盾转嫁给了儿媳;恬静隐忍的她成了家庭势力间明争暗斗的牺牲品;小两口浪漫不羁的性格,也为封建大家庭不容。
为什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却万里挑一?中华民族五千年农耕社会,稼穑艰辛,灾荒频发,战乱不断,在血战前行的人类历史中,能保持一副好皮囊已经不易,有趣的灵魂尚需时日。
沈复一生未参加过科举考试,不谙谋生事务,生性浪漫,被逐出家门后,无力养活家小,儿子送人,女儿嫁人做童养媳,直到妻子贫病身亡 ,他能做得只是伤心泪涌,寸心欲碎。
《浮生六记》素有小红楼之称,沈复的家庭在苏州是一大户,世代经商。父亲去世后,家庭由盛转衰。沈复只落得孤身一人,四海云游,留下一段神采飞动的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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