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烈转头一望,只见一个中年和尚拍着手掌越众而出。这个和尚身体高大,面形清瘦,身穿黑色袈裟,一双眼睛初看时锐利如鹰眼,再看时又混沌不堪,实在看不清。
张伯烈麻本地问:“大和尚,你是在叫我吗?”
和尚笑笑而言:“你不是要卖身医妹吗?不若来作我书童如何。?
现在死静,很多人都张大了嘴巴,似是倒吸冷气之状,他们的脸上有震惊的,有羡慕的,有妒忌的,但都不敢作声。
张伯烈盯着大和尚问:“你是大夫吗?你能治好我妹妹的病?”
大和尚:“我不是大夫,不懂医道,治不了你妹妹。”
张伯烈刚刚有点活络的心又沉了下去,走吧,此处已经毫无可留恋的了。
他刚想走,又听大和尚说:“我虽不懂医道,但我却可以请来高明的医者来为你妹妹治病。”
张伯烈:“是多高明的医者呀?能治好我妹妹否?医术比他如何?”说完用手指了指王老六。
大和尚哈哈大笑道:“他算什么大夫,不把人医死算好了。”
王老六听了一点都不生气,还要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是是,大人说得对,我以后要勤学医术,为卫所为大明尽忠。”
张伯烈听得有点稀里糊涂,既然大和尚看不起王老六的医术,那他找来的人多半有点本事吧,反正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那就不如试一试,难道情况还能比这更糟糕吗?
他看着大和尚说:“如果你真能请人治好我妹妹,我愿意做你的书童,那么请问你请的大夫在哪里?”
大和尚哈哈笑着说:“既然如此,就一言为定,待到此间事结,你就随我走吧。”
大和尚又转身向后说:“牛鼻子云道,还不快快出来救人。”
大和尚身后站着一堆人,其中就有一个衣装有点像道士的人,他身穿破旧的天青色道袍,头上挽一个道髻,手上没有佛尘,身上也没背有宝剑。
别的道士要么风度翩翩相貌堂堂,要么仙风道骨和蔼可亲。而这个道士不得了,周身破烂家伙,灰头土面,尖嘴猴腮就像刚从深山里出来的野猴,简直和济公有得一拼了。
牛鼻子道士从后走了出来,还大声埋怨说:“就你这个秃驴,专门给我找麻烦,就不怕打扰我清修吗?”
众人听了眼睛都凸起来了,特别卫所军士,个个对其怒目而视,大和尚在这些军士眼中是高如明神一般的存在,现在有人骂了他们的神灵如何能不怒,但这个臭道士又是大和尚请来的贵客,故而不好发作。
大和尚哈哈一笑置之:“牛鼻子,你整天虚吹医道如何高深,现在到了检验真假的时候了,莫非不敢?”
云道摇头说:“医人的是我,收书童的却是你,便宜都让你占完咯,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不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人少吗?”
云道话虽如此说,但动作不停,只两步就走到了张伯烈的身前,也不见他跳跃,但隔着几丈远的距离瞬间即到,人如鬼魅一飘而致,难道会飞?
自从云道出现之后,张伯烈一直注意他,这种身手闻所未闻,眼都大了,整个人都呆了。
云道也不作声,默默抓起小凤吉的手就把脉,几个呼吸后只见他只见他脸色一变叫了一声“好”,然后又用手摸了摸小凤吉的后脑勺,再摸了摸头顶,这次脸色大变,面红如赤,连声叫道:“好,好,好,来人,快快准备干净的暖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