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季,被我自己标榜为天才的毒药——偏头痛,又一次光顾。冬季和春季的交替,秋季和冬季的交替,一年里这副毒药总会在这两个咬合处的缝隙,给我来一记人间焖棍。
原先,不知道什么叫愤怒,记忆中一直到35岁都不知愤怒为何物,在那无知的温床躺久了,自然会从发霉到断裂,然后最终坍塌。终于到了40岁的时候,突然变得人间清醒,也就在这一年,偏头痛真正牢牢成为了我身体里光辉的领袖,非常有规律的轮番造访。
当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上帝的时候,它就是我的神。疾病,荒唐的成了我的一种信仰,以至于我痛到爬不起来的时候却从不吃药。但凡靠药去压制我的这种疼痛,都被我视为是一种亵渎。但其实即使要大把大把的吃药,几个小时以后疼痛又会打道回府。如今,我非常能自如的应对这种神经性遗传疾病,每次呼呼大睡以后,我的桌子上就多了很多很多写过文本的纸张。直到现在,但凡不是因为工作要写的文本,我都是用钢笔和白纸。要找到一种与疾病共同相处的方式很不容易,我几乎用了7年,或者更久........
当孤独来袭时,疼痛作为我的朋友,是非常受到我的欢迎的。人们终其一生都在和虚无做着斗争,想尽办法与无聊做着斗争。比起无聊,疼痛特别有一种现实主义的存在感,让我觉得活着应对自己是一件非常骄傲的事。
有一种疼痛其实是杀手,你醒着,但无可奈何。不过,当孤独来袭时,我会有很多朋友,只要我放出自己的灵魂,回到坍塌前的温床,暂时的寄居和爬行,我便会多出几口浮出水面的呼吸,看见抬头能看见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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