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凌晨两点半,正是夜深人静,我不是刚睡醒,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晚睡甚至通宵。有一种东西,总是让你晚上不想入睡,它叫青春。也有一种东西,总是让你早上不想起床,它叫未来。
我喜欢听凌晨窗外稀疏的人声、鸟鸣和车响,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觉得:还好我没有错过今天的黎明吧。
我喜欢看着朝阳擦着人们的脸夹升起,但我从来没有拉开过我的窗帘,很多个黎明,都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期待天亮,但我也喜欢躺在床上,黑暗中有那么一丝亮光。
似乎真的是很想回到过去,哪怕是最困苦的日子,铁皮工房,住在某个饭店的潮湿的小仓库。印象最深的是,夏天飞舞不尽的大花蚊子,还有一人高的大功率风扇。
反正,花过的钱买了什么,多少次聚餐吃了什么,高兴的时候说了什么,我一概记不得了。反倒是吃过什么苦,流过几次泪却历历在目。为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与人谈笑老是提起,但总没有夜半时分自己回味来的有味道,像一头老牛,喜欢半夜反刍。
以前觉得我是90后,自豪,有大把时间可以玩儿、可以闹。现在看看身边的95后,甚至00后,还有一般大的朋友带着老婆,抱着孩子甚至几个孩子,突然发现,我怎么就一下子成大人了,胡茬是怎么刮也刮不净了,脸上也再没有青春痘了。
很多以前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更深刻了。以前作文常写的“白驹过隙,岁月如梭”还真的就有体会了,常说的“家是心灵的港湾”也真真的理解了,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真切,那么残酷。
一部电影的台词是这样的:“你说有人去国怀乡,满目萧然;有人,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我都不是,我是身经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可悲的是,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楼兰在哪儿。
以前我有一本自己写的诗集,视若珍宝,走哪儿都带着,好像揣着它就是揣着所有的过去。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它丢了,曾经还期待或许某一天某一个人会看到,或许还能找回来,但有些东西还真就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可笑的是以前我究竟写了什么,竟然记都记不起了。
不过,现在也不那么伤春悲秋了,以前最大的梦想是出版一本诗集,现在最大的梦想是在这个城市拥有几套房子。偶尔在朋友圈发点儿感慨,有时会发了就删甚至不愿别人看见,也会讨厌多愁善感的自己了。
刚步入社会的时候,妈妈送我一个玉观音,常年戴着,丢了,找了好多年,也没了,连带着好像把我的信仰也带走了。
这一路走来,丢过手机,丢过钱包,丢过房门钥匙,丢过太多东西了,但似乎从来没捡到过什么,即使有,也交给警察叔叔了。
有一种回忆,能让人嘴角含笑,有一种回忆能让人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时间教会了我什么,总之是一阵唏嘘。算了,毕竟,过去过去了,现在现在着,未来未来呢。
再装一次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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