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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东边的某条河流游上岸,行走到中午时分,终于稍稍停歇了,悄无声息地站头顶上,默默地望着自己身下的一方天地,笔直地舒展着浑圆的身躯,影子迅速地躲藏起来。
心静自然凉,我对着天空抬了抬眼,迅速合上眼睑。用力抬手挥了挥,感受着无一丝风的热浪。
季节到了最炎热的节气,大暑。路边的大树懒懒地收起耷拉着,收敛起叶子,像一个受委曲的小孩,低着小脑袋。
我独自撑着伞,在我人行有代沟上,往公交车站台走,圆圆的伞,努力在我脚边撑起一点荫凉。
我小心地迈着脚,不敢抬头,担心正午的阳光会直刺双眼。
蝉的嘶鸣声,打破这午后的寂静,这吱吱吱的声音,一声一声,直剌到人的心脏划一几刀,还不罢休,仍然扯开嗓子,
马路像疲惫的狗子,吐着长长的舌头,笔直地伸向远方。幸亏坚实的鞋底,抵挡热气的炙烤,看得见摸不着的热浪腾腾地上升着,吞噬着行人的脚底。
不会开车的我,选择公交出行,是我的日常。
太阳的光芒兴奋地直扫大地,送来阵阵透骨的热意,我的脸被烤得红红的,用手一摸,一把热辣辣的汗水,立即顺着我的手指。落进我的手掌。汗水 从我的后脖,后背肆无忌弹地冒出来,淋湿我的头发、衣背、前胸,
阻止我们出门,也许是天气,也许是生老病死,有时,也许是一只蝉。
撕心裂肺的蝉鸣,一声紧接着一声,长长短短、高高低低,人生无可恋的样子,告诉我,天太热,不宜出门,真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让人心烦意乱、崩溃到生不如死的,也许就是一只蝉。
尖利刺耳、震得心惊肉跳的声音,我的喘息声也变得沉重无比。
小时候,我们把蝉叫做“知了”,“胡知了”,午后,全村人都在午睡,“吱……”的声音,不断在我的耳朵边炸响,我就从凉席上爬起来,拿起一枝长长竹竿,竹竿上绑着一只网做的海斗,冲出大门口,冲到树下,目光盯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升高竹竿,手起竹竿落,将海斗往知了身上一按,用力一拉,知了就在海斗里挣扎。
蝉气乎乎地鼓着两只眼睛,立马收声,成了哑巴。
在铺满阳光的马路上,只有不知疲惫的汽车,默默无语地滚动着四个车轮,唰地一声从我的身旁擦过,我在不断迈开双脚,尽力地移动着身躯,影子缩成一团,如灌铅地,紧密依附着,在我的双腿旁。
在午后的风也在休息中。不断有知了清亮的歌声,在我的头顶上方的树梢亢奋地撕鸣着,聒噪得人迈不开汗淋淋的脚步。
太阳直射的公交站台上,空无一人,公交站牌直勾勾地盯着我,似奇怪这个人,为啥这么热的天气,还要出来行走。我喘着粗女气,扫视着不变幻的电子数,搜寻着自己想乘的车辆行程。
前几天便与好友约好了,不见不散。
奋力撕吼着的蝉,蛰伏在软趴趴的树叶间,我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抬头,寻找那幽黑的小身影。热浪阵阵地袭击我的全身,一切仿佛都在说,回去吧,这样的天气,适合孵清凉的空调。
好在,公交车如流水般匆匆而至。我静静地坐在公交车里,空调的冷气,让我的心情由烦躁渐渐趋向平静。
好友家座落在兴澄锦苑,比约好的时间,提前了一刻钟,站在熟悉的8号楼,登上16楼,门铃的清脆声中,屋内丝毫动静也无,电话打过去,好友歉意的声音响起,她讲,大约20分钟会到家,让我稍等。
把包扔在花岗岩地上,我也顺执席地而座,耳边,知了的声音,又开始此起彼伏。想起好友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的内心变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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