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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书》:一个人,也能改变一座城

《绿皮书》:一个人,也能改变一座城

作者: _小俊呀_ | 来源:发表于2019-06-19 11:55 被阅读0次
    《绿皮书》

    「绿皮书」,说白了,就是黑人生存指南。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种族歧视正处于最激烈的时候,白人至上主义甚嚣尘上,民权运动方兴未艾,抗议示威如火如荼进行着,马尔科姆和马丁·路德·金成为了黑人的民族英雄。

    在1962年,黑人邮政员维克多雨果格林编写了这么一本小册子,专门为黑人设计旅行指南,里面标注了各城市中允许黑人进入的旅店、餐馆,指出哪些旅店和餐厅可以让黑人入住和就餐。

    而小册子的名字“Green Book”中的Green即取自格林(Green),又似乎采用了绿色通行的含义。

    在历史上,这是一本真实存在的黑人出行指南。Green Book ,就是当年的一种专门给黑人的一个手册,你去南部这些城市的时候,必须要有这么一本手册,告诉你哪一家酒店是黑人可以进的,哪一家饭馆是黑人可以吃的,而其他地方你就不能去。因为当时美国南部的那些城市,是歧视黑人最严重的地方。

    甚至在有些城市,法律规定黑人几点钟以后不许出来,必须得在家里待着,你要是敢上街,警察就抓你。

    而这些事情,都在影片中发生了……

    客栈休息写信

    整个电影实际上是讲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变化。

    托尼是意裔美国人,虽然生长着白人的皮囊,却并非是白人社会的利益获得者。他为人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甚至粗口连篇,保持不了片刻的安静。他身体里藏着一个黑人的灵魂,热爱黑人的音乐,喜欢听Chubby Checker,Lil’ Richard,Sam Cooke和Aretha Frank等人的歌曲。

    一开始的他,非常看不起黑人,家里来了两位黑人水管工,修水管,喝过的水杯子他都不要了。虽然是穷人,但也不要了,扔垃圾桶里,嫌弃黑人用过的东西。

    托尼并不喜欢唐,因为唐高高在上,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又是知识分子,行为举止都端庄儒雅。

    而他自己是社会底层的人物,没有文化,不认识几个字,能把「亲爱的」dear写成deer「鹿」,每天忙碌奔波只为了混一口饭吃。

    彼此的思想观念和做事方法都不一样,对于他做的事情,唐总是吹毛求疵,用精英主义的立场教训他,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诸多嗜好,譬如蹲在地上玩纸牌、抽烟等,无一不被唐鄙夷。但他又很佩服唐,能把钢琴弹奏得那么好听,那么受人欢迎。

    在匹兹堡听完钢琴演奏后,他给妻子写信时这么形容道:「唐弹起来不像黑人,像李伯拉斯,只不过更好。当我从后视镜里看他的时候,我肯定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天才就是这样,但是我觉得那么聪明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告诉妻子关于他对唐的看法

    在密西西比州表演完,从图珀洛出来,晚上来到日落城已经下起了大雨。而当时的日落城,晚上是不允许黑人上街的,于是警察要求唐下车检查身份证。

    恰逢下雨,托尼为了保护雇主,不让他下车淋雨,觉得检查身份证太麻烦,于是动手打了警察。

    两个人因为托尼打了交警被关监狱,唐只能打电话给总统的弟弟鲍比.肯尼迪求救,得到上层的“特赦”才出狱。

    出狱后托尼觉得很爽,说「简直太棒了」,打了交警还什么事都没有,感觉赚到了。

    但唐并不这么认为,觉得丢人现眼,那种事情只有「垃圾」才会做那样的事情,因为无形中他受到了种族的歧视。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性格和阶级之间的问题完全爆发。

    托尼说,「我是谁我清清楚楚,我就是一辈子都生活在布朗克斯同一个街区的那个家伙,我和我父母兄弟住在一起,现在还加上了老婆孩子,这就是我,我还是那个,每天都要努力打拼才能供养家庭的混蛋。」

    托尼认为自己的世界比唐的更「黑」,他所说的「黑」,其实是指社会阶级层面,越底层者,生活越「黑」。底层的现实生活相差无几,他就混迹在其中,住在街上,每天为谋生计而拼命赚钱,像绝大多数黑人一样。

    在他眼中,唐坐在王位,高高在上,满世界地给富人演奏,是受上流社会尊重的那类人。

    但唐告诉托尼,我是住在城堡里,但却是一个人。富人付钱让他演奏,是因为这让他们感觉自己有文化。一旦从舞台上走下来,对他们来说,他又是一个普通的黑鬼。他虽然是上层阶级的人物,却不被自己的同胞所接受,他说:「如果我既不够白,也不够黑,也不够男人,那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人?」

    在雨中爆发

    一句「我到底是什么人 ?」,道出了唐心中一直以来的迷茫和痛苦,虽然生活在白人上流社会,住在富丽堂皇的城堡里,但却不被同胞所接受,身为黑人的他,该是白人,还是黑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托尼愣在原处,不知所措,拍了唐的肩膀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望着唐离去的背影,托尼心中很不是滋味。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两个生命的矛盾就这样彼此获得了谅解。

    唐是非裔美国人,血缘上的黑人,精神上的白人,他也不太了解真正的黑人是什么样,因为他完全是受最好的白人式的教育长大。

    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位音乐大师,是因为他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母亲就教他弹钢琴。后来去列宁格勒音乐学院学习,成为那儿的第一个黑人学生,接受古典音乐的训练。

    但之后,鉴于人们无法忍受一个黑人在舞台上演奏古典音乐,唱片公司着力把他往「有色艺人」的方向发展,但天才的光辉难以泯灭,他曾两次受邀去白宫演奏。

    即便唐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音乐家,与之来往的也是美国的上层阶级的人物,黑人皮囊却让他得不到白人社会的完全认同,肤色成了原罪,越往南的地方,种族歧视越严重。

    往南部巡演

    一路上,两人迥异的性格、肤色和文化修养上的反差,使得他们之间产生了很多的矛盾。

    这些矛盾在这次旅途中都得到了解决,而真正难以解决的问题,是美国南部这些地方,对待阶级分化的种族歧视问题。

    在路易斯维尔,唐在酒吧喝酒时被三个白人男子挟持,好不容易才从险境脱身。
    在罗利,表演结束后,唐想用洗手间,却遭到拒绝只被允许用树林里的厕所。
    在梅肯的西装店,他不被允许试穿西装。
    唐也因自己的同性恋身份给托尼带来了麻烦。

    这一路下来,唐反复地被侮辱,被殴打,被拒绝,被嫌弃……种种不公平的对待,让托尼对种族歧视深感厌恶。

    巡回演出的最后一站,来到伯明翰的一家高档餐厅。餐厅经理在见到唐的时候,嘴上全是溢美之词,而给唐安排的休息室却是一间狭小的储藏室,也不让唐在餐厅用餐,因为餐厅的规定就是不接待黑人。

    经理说,美国最厉害的棒球队冠军到这儿来庆祝,他都进不来这儿吃饭,因为这是规矩。

    劝说了这么久,唐最后说「除非让我在这里用餐,否则今晚就没有演出。」

    为了赢得尊严,他们放弃了在伯明翰餐厅的演出。他们来到底层的贫苦黑人常去的餐厅——橙鸟酒吧,一家黑人club就餐。吃完饭后,受到老板娘的邀请,去舞台上弹奏钢琴。

    在橙鸟酒吧,虽然舞台上摆放的不是施坦威钢琴,使用这架钢琴的人,通常是那类会在钢琴上放一杯威士忌的潦倒音乐人,但唐还是欣然前去演奏,和爵士乐队来了一场即兴配合的演奏。

    即兴配合演奏

    对唐来说,身上高贵的世界束缚着他,使他的性格变得拘谨与压抑。底层世界的不易和及时行乐,倒是给了他一种畅快淋漓的欢愉,让自我在情感的宣泄中得以解放。

    唐甩开了身上的束缚,在酒吧尽情弹奏钢琴找到自我。结束后,他说:「这才是真正的演出。」

    圣诞节那晚,唐和托尼平安回到家中,在吃晚餐期间,家人问托尼:「在这一路上这个「黑鬼」怎样,有没有惹你生气。」

    而托尼的回答却让他们感到意外:「别这么喊他。」

    原本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的托尼,却变得如此礼貌待人,着实让他们不知道如何接话。

    在这个重要的节日——圣诞节,唐应该又是一个人在过节日吧。

    托尼心不在焉,其实他挺想唐能来参加这场晚餐,毕竟大家一起吃饭,至少不会感到孤单。

    他去开门,在关门那一刻,唐出现在门口,拿着一瓶红酒,两人对视一会,拥抱良久,很多想说的话,全表达在这个拥抱里。

    教托尼给妻子写信

    改变,是某一瞬间下定的决心,并在今后付诸行动。一个人,或许改变不了一座城,但至少可以改变身边的人。唐为期两个月的南部巡演改变不了他们对待黑人的看法,但他改变了托尼原本粗粝的世界。

    改变了托尼不修边幅的语言,改变了托尼不循规蹈矩的举止,改变了托尼满嘴跑火车说粗口的习惯,也教会了他如何给妻子写信。

    托尼内心并不偏狭,他接纳了唐的建议,努力改正自己的语调,变音和用词,并学着用唐那种更加有文化的措辞来写信。

    托尼曾问唐的助手,为什么唐要选择往南巡演。助手告诉他:「因为天才并不够,唯有勇气,才能改变人心。」

    那一刻,托尼的认知受到巨大的冲击,所谓尊严地活着,就在于饱含信念地去行动,并为此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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