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片金黄的麦田,
下车,
取一支麦穗交到女儿手中。
她懵懂的接受着父母耳中的传授。
女儿大概是懂得了从麦穗到面粉的不易,
感叹农民伯伯的辛苦。
我侧身望着她说到:
爸爸就是农民的儿子,小时候收过麦子。
她若有所思的反问我:
是用收割机吗?还是用镰刀?
我在感叹她对生活还算了解的同时,
思绪也被拉回麦收的季节。
小满节气过后,
日渐丰润的小麦由青变黄,
微风吹过,
摇曳的麦穗开始婀娜起舞,
仿佛开始展示它的价值。
由秋到夏,由青到黄,
这丰收的喜悦,
可能越来越少的城市人能体会到了。
亩产千金也好,八百也罢。
这麦穗化为颗粒,装入口袋或者粮仓,
无论储存还是换来了纸币,
那浓厚的秋收记忆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秋收有大小之分,
大秋要等玉米成熟,
而麦秸成垛的麦收,
是儿时最快乐的事情之一了。
割麦子,
一暖壶凉茶,
三五个临近的乡亲提前一天约好,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镰刀齐刷刷的开始从一头飞舞起来。
左手掠过一把麦杆儿,
右手底部镰刀斜切,
成堆,打捆,忙的不亦乐乎。
累了一袋烟,渴了一杯茶,
那父辈们在田间的身影,
就像不多见的麦田,已经很少出现。
晒麦子,
割完的麦子会到场院去打,
从麦穗到麦粒,
但不完全干燥的小麦是无法保存的。
家家户户的晒台上,
都会出现一个场景,
小麦均匀的平铺着,
吸收着阳光的滋养。
光着脚在炙热的麦子里面趟着,
潮湿随着翻滚而褪去,
让果实愈加干燥。
其实对孩子们来讲,
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些麦子,
而是那一垛垛麦秸。
麦子垛的玩法有很多种,
从躲猫猫,到抓蜻蜓。
干燥的麦秸可以掏洞,
捉迷藏钻进去,
睡一觉再出来是常事。
外面大人孩子再着急,
麦垛里面的舒适是唤不动的。
站在雨后的麦堆上抓蜻蜓,
是另外一种玩法,
夏季雨后,
湿热的麦垛上会有无数个英雄,
他们拿着各种武器,
在麦垛的顶端挥舞,
大批的蜻蜓在上面盘旋,
确很快一个个坠落。
管不了是不是益虫了,
也不知抓来何用,
只是谁抓到的多,
谁就是那个英雄。
正在无限想象,
女儿把拨开的麦粒塞到了我的嘴里,
涩涩的,又透着甘甜。
她问我什么味道,
我笑着说:
是丰收的味道吧。
她满意的点点头。
无论是儿时的麦垛狂欢,
还是小麦变粮换米的无奈,
都是最美的夏天吧,
充满着麦香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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