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楠木说上的第3篇文章
01
photo by Cymie-Y“北京真是个让人静下来的城市。”
待了八天的旅站,没去过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公园倒是呆了不少。
印象最深的不是第一次喝豆汁儿,也不是吃涮羊肉,不是风大天干登上长城,而是树。
这里的树和其他城市的不一样。
树木很大一颗,古老,深沉,树干很粗,根更是蔓延得长远,每一颗都像是在和我诉说着什么。有时候花园里的草还很深,绿哇哇的一片,一代又一代的,春风吹又生。
站在它们面前,开始思考起来,有的问题自然而然就想通了。
譬如,树应该不会问自己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也不懂得说非要获得什么,更不在乎自己失去了什么,或者留下什么。
树木多了,那就成林,成整片整片的绿荫,仿佛在相互庇佑,它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寂寞,它们的根,在地底下牢牢抓紧在一起。
它们都不需要走远,去炫耀,去招呼,就这样把我吸引来了。
“它们可真厉害,长了好几百年。”我在心里默念道。
生灵万物,我生而为人它作树,树不语而枝繁叶茂百年盛,那人呢?
02
photo by Cymie-Y北京有很多长着古老的树的园子,园子里面也有很多细腻的风景。
有次,进了地坛,于过道停下来了。顺着过道将视线延伸至前面约五十米远的位置,左面依然是一片长得笔直的柏树林,右边则是一堵庭院的红墙。
太阳很烈,围墙斜切下一片阴凉,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位拄拐杖徐徐而来的中年老人。
园子里面很静,透露着幽凉,偶的穿梭一声鸟叫。我停下步来,不为任何目的。慢慢的,伴着拐杖声,老人越走越近。
待她从我身边经过,我礼貌地露出微笑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微微点头。我的表情和动作其实都很轻,轻的就像一朵犹豫不决快要绽放的花骨朵,也许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动作。
走到我身后两三米远的时候,我还站在原地,忽的她用拐杖杵了杵地下,嘴里开口说话了。
“你看地下这团全是鸟屎,上面肯定有鸟窝,要小心。”我开始没听清,随后不明所以的望向她。
她用拐杖敲了两下我身后不远处的地面,我低下头看去,只看到地下脏兮兮的一片,是鸟屎,准群的说是一堆鸟屎。
“地下鸟屎,上面有鸟窝,可得注意些。”她又重复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我回应到,心里感恩她的善良,与此同时好奇地伸头打望着树顶,验证是不是真的有个鸟窝在。
“你看那边的草地上,是不是有个人?”我还没找到那个鸟窝,注意力又被她声音的方向吸引去了。
顺着她眼神的方向,我看到身体正对的那片树林,大概在在正中央的位置,那片绿哇哇的草地上,那片洒满阴影和阳光的草地上,真的有一个人,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草很深,足足有三四分米,把人半掩着,遮住了大家的视线。
刚好有团漏掉的光,打在那个人身上,多么惬意啊。
“我开始还以为是个什么物体,结果是人。”老人自顾自地说道,说完便离去了。
我的目光还停在那个草丛里躺着的人身上。
03
photo by Cymie-Y在满园的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万物的身影。
我绕着园子,走了好几圈。园子里面多半是老人,偶尔看见一对像是进来旅游的情侣,走累了于长木椅上依偎休息。
园子本身很安静,却并不寂寞。除了鸟叫,还有乐声,虽然只有简单的”哆瑞咪发嗦啦西哆“,却一直循环不断。路过一拐角,才发现是一位老人背对着视线,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在一堵红墙面前,吹奏着着手里的双簧管一样的东西。
有跑步的人,节奏轻快,应该是经常来。
人静下来的时候,思绪就转得更快,我开始好奇人到底是何种物种。
有时候我会觉得,人就好像同时煮着清汤和麻辣的格子火锅,一格浓烈,一格清淡,互不侵犯,今天想吃清淡些就选清汤的格子,明天想要点重口味的东西就想选择那全是辣椒的格子,不同的是,吃香菇的时候觉得清汤不错,烫毛肚的时候觉得麻辣才够味。
有时候一恍惚,我就也不太清楚了,自己到底是那些忽浓忽淡的汤,还是只是一个装了各位汤料的格子罢了。
像这类荒诞的问题,最好还是一个人在园里静静发问,我问树,树也不会回答我,外面的人更加不会理我。
在遵照毫无波澜的生活模式运转的时候,我抬起头,仿佛看见了一条平静的小河,它顺着蜿蜒曲折的河道,带着对周遭风景的回忆,最后泻入烟波浩渺的大海。
我抬起头,看到了大海,仿佛看到了这一生的尽头。
莫名的不安,却又莫名的平静。平静在于既然最后的归宿一样,那就不需要去猜测太多,计较太多;不安在于,我好像还没有想到一种确切的的狂放不羁的旅途方式。
唯一确定的是,我想要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只要在我的生活中有所变迁。
04
photo by Cymie-Y时间不早了,看了手表时针已指向六点,我不禁慢慢地加快步子,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离开园子的时候,那对情侣仍依偎在长椅上,让我不禁想起进门的时候看见的那对手牵手的老人。
如此也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园子里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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