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不是污水,只是凌晨十二点的一片湖,一片死寂的湖,一片被冰封的湖。没有树的倒影,只有一排湖边的白灯。
灯光不是映在湖面,而是如同一道道垂直而下的利剑,刺入湖中。想要把这冰封的湖,刺的千疮百孔。
湿风,也不是湿风,只是因为清风掠夺水,或者水给予风施舍,让这风带了一丝混浊。带了一丝现实。
幽魂,当然也不是鬼魅魍魉,只是站在湖边的生物,虽然是人,但不想为人,因为没读懂“人”,没看到“人”,没活出“人”,所以也就当不起“人”。
此刻,“人”站在这黑水边,吹着湿风,看不见,听不见,仅仅是一缕幽魂。
幽魂,附着在一座新坟旁插着的白色招魂蟠上,湿风吹动下,无规则,无形态的飘荡,是在送别土里的尸骨还是做着徒劳的挣扎,不愿离去。
幽魂,根植在一位老人稀松银发的头盖骨,湿风吹拂下,凌乱,苍凉,寒冷,是在像眼前的世界招手做遗憾道别还是挥手做欣慰诉说。
幽魂,显露在中年岁月的眼眶,湿风切割下,深邃,松散,认清,是在弯腰妥协还是想要撞破头顶的枷锁,即使头破血流也要直起胸膛。
幽魂,吸食着热血,随着热血流淌,湿风一次次想要冷却,却没想到这血如火,火借风势,越来越旺,炙热的温度,蒸烤着四周,也消耗着能量,不知耗尽之时,是达到目标还是把头颅低垂。
幽魂,缠绕在脖颈上的领巾,湿风不敢放肆,只得讨好般的轻抚,领巾随风轻飘,迎接着朝阳,迎接着美好。同时也逐渐带走着初心,融入着斑驳。
幽魂,纯真的欢声笑语和不可磨灭的成长印记,一道最纯净的魂,一道最脆弱的魂,一道最无助的魂,一道最委屈的魂,也是一道最有爱的魂,最温暖的魂。
幽魂,一块襁褓中的血色,魂归故里,饮下黄汤,走过奈何,岁月轮回,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或坠天道,或坠人道,或坠修罗道,或坠畜牲道,或坠饿鬼道,或坠地狱道。
“人” 何去何从,只看今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