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三十六 日日夜夜

【战地日记】三十六 日日夜夜

指挥所众参谋出谋划策运筹帷幄 

罗裳山坑道内值守岗位日日夜夜

1958/8/27  晴  罗裳山

昨天下午从漳州机场返回晋江指挥所后，就投入了紧张的战斗值班。

8月26日晚上20:40，福州军区副参谋长石一宸来电话：报告聂副司令员，军委首长彭德怀元帅于今日19:10指示“前面是否使用探照灯”，请福空领导研究决定，并报告。

聂司令员立即召开作战会议：由于我地面炮兵对大、小金门、大担、二担的炮击和封锁。敌人白天运补有困难，所以加强了夜间运补。军委首长指示，使用探照灯在夜间对敌航道实施照射，以利于我炮兵实施夜间拦阻射击。

指挥所陈旭之：我军探照灯部队一个连队装备3部PA-150型雷达探照灯和9部3-15-4跟踪探照灯。根据上级要求，我探照灯部队任务，主要为地面炮兵夜间指示目标，所以只需要派出跟踪探照灯即可。根据我在抗美援朝时的经验，跟踪探照灯一般照射距离为7-9千米，所以金门的海运补给线基本都在我探照灯照射范围之内。

蒋亭副参谋长指着地图：如果我探照灯配置在围头，距离料罗湾大约6.5公里，但是被北太武山遮蔽。我方照射敌运补港口，最适当的位置是在峿屿和青屿，这里距离小金门4公里，距离大金门料罗湾约7公里，在我探照灯照射范围内，且可直射无遮蔽。

袁副司令员：目前在峿屿有我驻军93师下属的峿屿独立营，青屿驻有3连。我建议派探照灯401团3营，由该营派出1个排，3部跟踪探照灯，1部进驻青屿，2部进驻峿屿。

聂司令员：袁副司令员与作战处拟定一个计划，并请雷达兵部严成钦主任与厦门炮群联系，请求31军派出登陆艇运送我探照灯部队登陆前述岛屿。争取明天晚上进驻峿屿、青屿。

作战处在20分钟之内就迅速制定了作战计划，并且立即给探照灯401团下达了作战命令。同时上报福州军区和空军总部。

探照灯401团受领任务后，指定3营7连1排参加为我地面炮兵夜间指示目标的任务。该部连夜开展撤收放列应急训练。

因为探照灯与牵引车为一体，这样目标体积大，易遭受敌炮火破坏。为此401团决定将灯体与车辆分离，计划灯体安置于阵地的正斜面，发电机组置于反斜面。白天灯体也拖入反斜面隐蔽。汽车在登岛卸载后返回原驻地。团军械修理厂连夜对灯体做了改造。将灯体安装在37高炮底盘上，这样便于进出阵地。

由于探照灯灯体与车辆做了分离，所以还对牵引车如何将探照灯体装载登陆艇和抢滩登陆做了训练。由于登陆艇的进出口在前部。为了在夜间闭灯驾驶条件下，牵引车与探照灯体便于装载登陆艇。该部创造出挂载探照灯底盘时，将车尾挂钩挂载改为车头挂钩挂载。先把探照灯底盘挂载在牵引车车头，这样牵引车可以将探照灯底盘直接推入登陆艇，驾驶员便于操作，而后牵引车卸载退出，再倒入登陆艇用车尾挂钩挂载探照灯。这样装载与抢滩都十分方便。

聂司令员收到该部汇报后，非常高兴，连夜通令嘉奖。并希望该部全力以赴，完成好这次光荣而艰巨的战斗任务。

雷达兵部严成钦主任连夜与31军副军长兼厦门炮群总指挥田贤成联系。商议了探照灯部队与炮群指挥所协同规则等事宜：1，探照灯每隔10分钟照射一次，照射时间20秒；2，炮群指挥所指定93师炮团东排山观察所派出3名炮兵侦察兵和2名报话兵组成前进观察组，随探照灯部队一起登岛；3，步兵第93师船运大队，派出3艘25吨登陆艇运载探照灯；4，上岛时间定于8月27日晚上19:30，装载地点在厦门笎筜港；5，探照灯部队登岛后，占领和撤出阵地，由驻岛步兵协助完成；6，探照灯部队登岛后的后勤保障由93师负责。

一切准备完毕，只等一声命令，探照灯401团就将执行我军探照灯部队第一次对海指示目标的任务。我们指挥所所有同志心里都非常紧张而激动。

我记得驻厦门步兵第93师下属的船运大队，其前身是我们29军85师255团在1950年改编的。93师接替29军防守厦门后，该船运大队也整建制改隶31军，并归93师管理。我在离开29军，调入华东军区航空处前，还去过这个部队，也认识当时团里的领导。所以我在得到谢副司令员同意后，随作战处及雷达兵部的参谋人员一起当夜来到厦门。我在与船运大队领导交谈中得知，该大队营以上干部大多还是以前85师255团留下来的同志，我们都是战友，见面非常高兴，我们还回忆起当年253团登陆金门岛失利的往事，看着眼前的登陆艇，我们心想，当年如果有这些登陆艇多好，那样我们一定能取得金门战役的胜利。

晚上19:30，在陆军同志的帮助下，探照灯兵器与车辆装载非常顺利。与厦门炮群交接完毕后，我们立即返回晋江指挥所。

21:47，雷达兵部王参谋报告：探照灯部队顺利进驻指定岛屿，当夜占领阵地，放列完毕，并已开始战斗值班。

21:59 ，雷达兵部王参谋报告：我探照灯部队在对小金门运补码头照射中，遭到小金门105榴炮炮击，1名副站长牺牲，其余人员顽强坚守战斗岗位，目前正在维修兵器，加修工事……

聂司令员对裴副政委：我们必须为这个英雄的集体请功。

【战地日记】三十六 日日夜夜

1958/9/4  晴  罗裳山

山下的第一批简易营房搭建好了，我是第一批从帐篷迁出，搬到简易营房的。我住的是一间2人的小房间，地面铺的是红色地板砖，很潮湿。由于家具还没有配置，一开始只能在地板砖上铺一块床板，即使如此，也比住在帐篷里好多了。

这是搬进去的第二天晚上，躺下大约十几分钟，听到耳边“兹拉兹拉”的响声，我拿出手电筒一照，发现一只大约15公分长的大蜈蚣，在蚊帐边上爬行，由于蚊帐压在草席底下，蜈蚣钻不进来，显得非常着急。还好刚到达晋江指挥所时，谢斌副司令员就强调：晚上睡觉，必须把蚊帐压在草席下面。这条规定还真救了我。我把手电筒对准蜈蚣，从脚边取出作业包，拿出铅笔盒，里面有一把削铅笔的小刀。我用铅笔盒压住蜈蚣，然后用削铅笔刀将蜈蚣切成10段，再把切断的蜈蚣挑入铅笔盒，盖好，放入作业包，由于太疲劳了，我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把铅笔盒拿出来，居然还能听到里面切断了的蜈蚣发出的爬行的声音。看着铅笔盒上的图案，是3只大白兔在拔萝卜，图案非常生动有趣，是我在上海买的，本来打算给孩子的，结果被我带到福建来了，昨晚也派上了用场。

上午7:15，我来到坑道口，指挥所的几位参谋在聊天。通信处刘参谋：前几天刘亚楼司令员和陈锡联司令员来我们指挥所检查指导工作，对我们福州空军指挥所的指挥人员评价很高，刘司令员认为我们这套指挥班子，跟随聂司令员北上抗美援朝，东进登陆一江山岛，南下入闽作战，凡是空军成立之后打的所有大仗，我们都参加了。我当时听了，真的感到非常自豪。我想，等我儿子长大了，一定也让他参加空军，也到福州空军来，因为这里有仗打。

宋参谋：等你儿子长大，台湾早解放了，那是和平年代了，哪有什么仗打啊，到那时，我们福州空军就是后方了。

刘参谋：如果台湾解放了，我们肯定跟着聂司令员去台湾了，我们就叫台北军区空军，台湾属于我们台北军区管辖。我们那个时候的作战对象应当是日本鬼子。当兵就是要打仗，反正没有仗打，我就觉得没意思。

陈参谋：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在这个舞台上，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就像京剧里的生、旦、净、丑，各有分工。有的人就是为战争而生，在战争这个舞台上，大刀阔斧，任意挥洒智慧和胆魄。一旦没有了战争，也就没有表演的价值了，比如像吴起、韩信、卫青、徐达、袁崇焕，那可是多了去了；有的人在和平年代才能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就像那首歌，叫什么来着，“喜洋洋、步步高。” 如果说战争年代靠的是智商，那和平年代靠的是情商。你的明白？

有点道理，不过从历史来看，好像大家都喜欢“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的薛仁贵，而不愿做“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苦命李广。宋参谋若有所思的回答。

别想那么多的历史吧，还是想想如何应付明天的考核吧，昨天才布置的：参谋人员标图考核，指挥所陈所长布置的，我老是弄错颜色，刘参谋提醒大家。

标图有诀窍的，我教你们一招吧，陈参谋拍了拍刘参谋的肩膀：有一个军队标号颜色使用口诀，大家且记住了：

黑标炮工雷电通，我军余标全用红；

队号全黑敌全蓝，原子生化黄衬中；

时期单位若相异，对标符号莫相同；

不明国籍深绿色，我军单线敌双重。

你从哪学来的啊？刘参谋问。

昨晚做梦编的，陈参谋回答。当一个参谋，一个空军作战参谋，当然要不一样。你们还记得吗，有一次去大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开作战会议，在场的有陆军、海军、空军、炮兵、装甲兵，通信兵、防化兵、工程兵诸军兵种，我们是代表空军，那是一种荣誉啊。首长一问，你全能回答，那感觉……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你。

首长问什么来着？刘参谋问。

首长问：参谋人员应当具备的素质是什么？

陈参谋：于是我“嗖”的立马站起来：参谋人员必须具备：1，知识，战略，战术和其他方面的军事业务知识；2，责任心，具备同指挥官共同负责的强烈责任心；3，魄力，要做的事情立即去做而且要做出成绩的魄力；4，诚实和谦虚，对指挥官诚实，对同僚谦虚；5，综合判断能力，掌握当前情况，洞察未来发展；6，思考和表达能力，逻辑和分析能力，简练的表达方法；7信心和协作精神，坚定的信心，富于协作的精神；8，创造精神和组织计划能力，无论出现何种情况，都能提出适当的解决方案，以及将这些方案付诸实施的组织计划能力。汇报完毕。

首长带头为我鼓掌。有人不服，装甲兵部胡参谋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低头回答：日本陆军教范，【野战参谋勤务】里写的。

情报处宋参谋鼓掌：我第一个把掌声送给你，陈参谋。

我走上前，把铅笔盒拿给指挥所的同事们看，告诉大家昨晚我抓了一条大蜈蚣。大家都惊诧不已，情报处的宋参谋拿来一个空罐头盒，把切断的蜈蚣放进去，埋在坑道口西侧的岩石下面，煞有介事的说：南无阿弥陀佛，今天给蜈蚣大人开个追悼会，希望你保佑我们晋江指挥所全体人员的安全……

作战处陈参谋：这蜈蚣毕竟是不太常见，可是这蚊子和小咬才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公敌。它们每天都在吸我们的血，是可忍孰不可忍，实在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福建的小咬也叫小黑虫，只有小米的五分之一大，体积虽小，但是盯起人却很厉害，起个红包非常之痒，如果忍不住用手一抓，容易导致皮肤溃烂，所以大家都非常痛恨之。

领航处的彭参谋：还有那可恶的蚊子，害得我晚上睡不着觉。“咂肤拂不去，绕耳薨薨声”，古人也讨厌这厮。

瞧你说的那么文雅。通信处的刘参谋：这蚊子就是美蒋的F-86，那小咬就是F-84，我建议发起一个打敌机的活动，每个人击落的敌机都粘在纸上，晚上看看谁击落的多。

大家都附和着叫好。

作战处陈参谋：其实我总结了一个对付“敌机”的好办法。敌机活动也是有规律的。这蚊子每天巡航时间是晚上18:00至凌晨3:00。而小咬巡航时间是早上9:00至晚上17:00。所以凌晨3:00至上午9:00是它们交接班的空档期，蚊子返航了，这小咬还没来得及起飞。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休息，绝对没有敌机袭扰。就像现在，桃园、新竹机场的飞机还没起飞，兄弟们可以小憩一会儿。

雷达兵部王参谋：你说的对，小咬没有导航雷达，所以只能白昼活动，蚊子善于夜航，是F-94。这是个好办法，我们要把它介绍出去，“让村里的老百姓都知道”。

一整天的作战值班非常紧张，但是每个参谋人员都在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气氛中工作和生活着。

吃过晚饭，聂司令员的夫人何鸣，她担任福空司令部门诊部主任。她通知大家：晚上7:00，上卫生课，要求大家都要参加。

晚上上卫生课的是门诊部的陆主任，陆主任给大家讲解了如何预防痢疾的卫生知识，并且要求大家切实做好个人卫生。下课前，陆主任提问大家：会不会洗脸？大家哄堂大笑。洗脸谁不会，通信处的刘参谋：就是用毛巾掬水搽脸呗。

陆主任说：错，最好的办法是用手掬水搽脸，而且要在脸上至少搓搽10下以上，这样对皮肤好，如果是油性皮肤，可以在手上涂一些肥皂，用手搓搽脸，如果每天这样洗脸，保证让你们脸上的皮肤常保青春。毛巾的作用是轻轻在脸上拂一下，吸掉水分就可以了。

我们在晋江指挥所的生活是在极端紧张的战斗值班中度过的。但是那每一个日日夜夜，都非常充实，愉快，欢乐，有意义。那是我这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战地日记】三十六 日日夜夜

1958/9/8 晴罗裳山

上午8:48，高炮指挥部刘鹏司令员来电话：空军高炮101师从东北调入福建，高炮508团已经到达鹰潭，我计划将该团配置在连城机场，作战指挥暂时由高炮103师负责。

聂司令员回答：同意。

福建前线目前空军高炮部队已经有3个师，105师负责福州地区防空，103师负责厦门地区防空，101师则负责闽西地区防空。谢副司令员：我认为有必要对所属高炮部队进行一次防空责任区重新划分，以闽南为重点防御区。

聂司令员：请作战处与高指联系，由高指负责安排。

9:26， 雷达兵部王参谋报告：金门以东1批RF-84F 2架，F-86F 12架，航向350，高度12000。

袁彬副司令员：敌机RF-84F侦察机2架，由F-86F 4架负责直接掩护；其余F-86F 8架负责远程掩护。如我飞机起飞，敌侦察机与4架掩护飞机势必返航，另外负责远程掩护的8架F-86F将会对我攻击。我建议18师54团起飞2批16架，负责正面攻击；漳州9师起飞8架，负责侧翼攻击。

聂司令员说：同意。

指挥所陈旭之拿起电话：汕头18师，2批16架起飞，南澳方向，敌机12架，高度12000，注意搜索。 漳州9师，8架起飞，大呈湾方向。航向230，高度12000，敌机12架，注意搜索。

情报站报告：侦听发现，敌机为桃园5大队，带队长机为3中队副中队长李忠立，2号机上尉戴亚伦，3号机上尉林宗和，4号机中尉梁金中；5号机少校余钟褆，6号机上尉黄永隆，7号机上尉秦秉钧，8号机上尉李贻钧，9号机上尉刘宪武，10号机中尉王涛，11号机中尉刘文纲，12号机少尉朱伟明。敌机分为3个编组，梯次配置。

我54团首批升空编队：1号机团长王宝钧，2号机团领航主任孙辉运，3号机团射击主任何尔玉，4号机董小海，5号机大队长赵德安，6号机黄振洪，7号机中队长高长吉，8号机张以林。

指挥所陈旭之：511注意，右前方，10公里处，敌机8架，注意搜索。

9:58，54团带队长机报告：511发现敌机，512掩护，我攻击。

台空军金门前指呼叫：601，注意3点钟方向，立即摆脱。607注意，高度9000，3点钟方向，共军飞机8架。

我带队长机团长王宝钧率先发起攻击，敌机下滑逃跑，由于距离太远，没有命中，随后继续追击；2号僚机孙远辉发现有敌机追尾，立即右转，向敌机实施射击，击伤敌机1架。把追尾敌机驱离，随后与长机失去联系，遂与5号机一同返航。

对空台传来飞行员的呼叫声：512、512 ，你在哪里。失去僚机的511王宝钧团长，继续追击敌机。

指挥所陈旭之呼叫：511，注意后面有敌机。

台空军金门前指呼叫：605，咬住、射击。606注意掩护。

511过于全神贯注追击敌机，又失去僚机掩护，被敌机6号机少校余钟裼咬尾击落，王宝钧团长安全跳伞。

敌来犯12架飞机，有4架为侦察机护航返回，余下8架继续与我缠斗。

漳州空9师8架飞机在大呈湾附近寻找敌机。

指挥所陈旭之呼叫：201，航向290，高度12000，80公里处，敌机8架。

空9师27团8架战机迅速转向，前往广东饶平方向增援。

由于失去空中指挥，我各升空机组各自为战。

54团升空战机3、4号机组在掩护长机组时多次被咬尾，多以急转弯打对头方法摆脱咬尾。但是均未获得战果。

我5、6号机组多次发现敌机，又丢失目标，随后返航。

我7、8号机组跟随长机组机动时发现左前上方有敌机，即向左进行战斗转弯，准备攻击。此时7号机中队长高长吉发现8号机被跟踪，即再次向左急转，由于操作失误，动作过猛，飞机失速进入螺旋，未能改出，在 3000米高度跳伞获救。8号僚机张以林发现7号长机剧烈下降，连续呼叫十次左右始醒悟7号机可能出问题，遂下降高度掩护7号机。

台空军金门前指呼叫：609，攻击。

我8号机张以林在3500米高度遭敌9号机刘宪武上尉攻击受伤。随后减速令敌10号机少尉王涛冲前，距离600～700米开炮4次，于高度300米左右击落敌10号机。

随后我8号机开始返航。返航途中与2架敌机遭遇，在单机与敌纠缠斗中再次受伤，但是仍然安全返航。

是役，我空18师54团击落敌机1架，击伤1架。54团团长，带队长机被击落；中队长高长吉操作失误，导致飞机失速螺旋坠地，飞行员跳伞获救。

战斗结束，指挥所召开作战总结会。聂司令员：今天这场空战，我们损失了2架飞机，1架被敌击落，1架操作失误造成机械故障坠毁。我们要好好总结经验教训。

袁彬副司令员：从地面指挥上看，我们命令18师起飞2批16架，但是18师只起飞了1批8架，所以在空中，兵力上我们并不占优势；从空中指挥上看，带队长机王宝钧团长率先发起攻击，这样空中编队失去指挥，带队长机被击落后，各机组各自为战，各自返航，18师没有指定代理指挥员，一定程度形成混乱局面。这点必须严肃对18师指出来。

指挥所陈旭之：我空9师起飞8架飞机，在诏安方向机动，准备拦截返航的2架RF-84F和护航的4架F-86F，但是敌机离海岸线有40公里，我飞机不宜出海攻击，所以放弃拦截。之后前往饶平增援，但是敌机已经撤离。

作战处曾幼诚：我认为敌人指挥得当，以一组吸引我机攻击，并且立即下滑逃逸，由于敌机重量重，下滑速度大于我机，至使我机始终无法追近敌机。而敌机第二组立即对我咬尾攻击得手。

蒋亭副参谋长：敌侦察机和护航编队返航时，有意放慢速度，目的就是想吸引我机出海攻击。从监听台得知，敌金门前指呼叫11大队12架飞机向该方向运动。

情报处胡治荣报告：截获敌空军金门前指电报，敌准备9月15日实施金东计划，据我分析判断，可能是空投物资。

聂司令员：看来我们的对手不简单，我们一定要认真研究，与敌人斗智斗勇。谢副司令员，请你与各航空兵师联系，通知各师主官9月13日到晋江指挥所开作战会议。作战处立即研究切断敌空中补给线的计划。

我在想，大哥，你们还能坚持多久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