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时候,我在南方的一座水边城市读书。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读到广西作家东西的散文《我是怎么上了文学这条贼船》,从此立志从文。那时候还没有宅男宅女这些网络新词,我倒是成了真正宅在教室的宅生。
上体育课的美女老师象征性地集训二十分钟后,就让学生自由锻炼,那自由锻炼的时间就成了我真正的自由时间,我和同桌快速地溜回教室,他玩他的雕刻(印章),我啃我的文学书集或者写字,互不干扰。
到了期末考试,体育老师的心却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柔美,非得整我和同桌补考,八个学期,每学期的体育都栽在她手里。这老师也真是够狠的,她爱武则不能容我恋文,若是换她当了林冲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角色,估计看书的将兵都被她发配充军。
成了书痴之后,手跟着就痒,于是开始跃跃欲试,先是信笔涂鸦,后是逮了闲散时间打腹稿,夜夜像个要下蛋的母鸡,不打好腹稿则无法安心入睡。然而,往往是打好了腹稿,人又兴奋了,睡眠质量非常不好,最终落得个衣带渐宽,人瘦如菊。二十多年来非到凌晨十二点不上床的恶习就此形成了。
那时候心比天高,觉得那些著名作家成名之路不过如此,吾可取而代之,这辈子可以当个作家玩玩啊。
韩寒说,中国人到了十八岁还不明白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是中国教育的失败。
我很庆幸,在十八岁这年,立志要从事写作,有了一生的目标。想当作家容易啊,一想就可以了。但是当成作家却很难,得有阅读量,得往自己头脑和肚子里不停地输入墨水和知识,得练表达的基本功。我向要学雕刻的同桌表明我的理想时,他没有打击我,而是说,你行的。
时至今日,我仍然感谢我的这位同桌没有嘲笑我,在我踉跄的走出从文第一步时,他静静地在一旁研究雕刻,陪着我。当我的小文章发在校报、市报、省报上时,他仍在玩着刻刀。
毕业后,这位同桌放弃了雕刻,忙于工作,很快便泯然于众人。二十年后,他仍在乡镇工作,安逸得二十年都不用挪动办公的桌椅,如今想跳出乡镇却苦于没有机缘。
而我,倒是因为文学的牵引,因为对写作的热爱,常常三五年就换岗一次,镇里、县里、市里,每一次换岗,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都是一次开拓视野的良机。
我不知道二十年搬九次家和二十年不搬一次家哪个更好。我只是觉得,人心中有了气象,然后你才会实现蓝图。一个没有计划和理想的人生是盲目而碌碌的,看似终日忙碌,其实只是在转圈儿,应付庸常的工作就足以让人迷失了走出沙漠的方向。
成功人士和庸常人的区别在于,心中有没有气象。成功人士在没有做事之前,就心有明确的图象。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做成什么样的事,他们早已胸有成竹。他们缺的,仅仅是资源,而资源恰恰是可以调配来的。为什么高僧大德能心能转境,心能转物?那是高僧大德的心早已有非凡气象啊。
庸常之人因为胸中无竹,天地给他再多的颜料,他也是画成一团乱麻。
我常常给我的哥们洗脑,任何事情不要在没做之前就问自己:能行吗?能行吗?这么自卑的人生,结果确实就会不行的。 我曾在哥哥仅有三千元钱的时候鼓励他起房子,曾在自己仅有五千元钱的时候盖房子,在没有一分钱的情况下买车和买碧桂园的房子。
但我不会说我没钱。因为我的心里有车的气象,有房子的气象,我只是把它们转为我自己所有罢了。我无需怀疑我没有钱买下它们和拥有他们。
钱是资源,是工具,我调配好就罢了。 就好比心中无文之人,即使记全中国五千多个汉字,也写不出好的文章。钱是人使用的工具,字也是我们表达的工具和凭借,如此而已。
这也许就是成功的秘密吧。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这么些年来,我获悉了这个秘密,取得了走向成功的钥匙,很多计划目标的实现就显得不费吹灰之力。
先有气象,还是先有资源,就取决于你是领导还是下属,是富人还是穷人,是成功人士还是庸常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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