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初中的时候得了肝炎。眼珠发黄,肚子饱胀,更吓人的是小便完全成了黑色的。去了当时的中医院看病。是我的一位姓杨的老表叔老中医医治的,吃的全是中药。后来好了。我记得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我以后都不会再得肝炎了。老表叔一生未曾婚娶,没有子女,刚退休不久就去世了。我后来成年,常常埋怨我父母,为什么当时没想到让我拜老表叔为师学这个中医。
后来读完高中,我就去广东打工了。有一次得了非常厉害的痢疾,拉肚子拉的太狠了。吃饭也吃不下,拉的全是血,还有黄白色的浓脓。上个楼梯的话,太阳穴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怦怦响,象打鼓一样。我便去当地的医院看病。
到了医院是个年轻的西医,他让我去化验大小便,检查血液等等,结论是结肠炎。我什么都不懂,问他病重不重,他就给我讲了一下什么慢性急性之类模棱两可的东西。然后就是输液。我就输液。输了三天左右,病情还是不见好转,还发起了烧,甚至还产生了幻觉。我知道自己躺在宿舍床上,在睡觉,别人都去上班了,但偏偏这时候宿舍里挤满了人,又热又渴,他们又闹,只是没人理我,我也动不了。我好不容易从幻觉里惊醒起来,心头默想,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死在这里啊。我浑身轻飘飘的站起来,就往医院走。到了医院,我看见底楼一边偏廊有几个门里都各坐有一个老中医,我灵机一动,觉的必须找他们才能治好我。于是我就去找老中医。
找的第一个老中医,看上去白发银须,头顶戴了一顶医生帽子,面容清癯和善,气质从容。他把了把我的脉,让我伸出舌头看了看,问了问我的情况,然后问我,是吃西药还是中药?
我一心想要病好,心想吃西药来得快些,再说我也没地方熬中药。但我又害怕这里面有什么区别,支吾着不知该下怎样的决定。老中医看出我犹豫,说,其实一样的,这种小病只是看各人的偏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说,吃西药吧。于是老中医就给我开了药方子。我拿起药方子就去药房划药。划下来了,才二元五毛钱!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前几天输液检查这样那样的用了千多元钱,这病还越弄越厉害的,现在就这二元五毛钱的药,能解决问题?我看着手里三个白纸包着的几粒简简单单黄的白的小药片,心里直犯嘀咕。
然后我又连着找其他四名老中医帮我看病,他们划的药价多的也不超过五元,少的甚至才一元五毛钱。这几名老中医给我诊断的都说是痢疾,小病。我这才放下心来。回去我只服了一道药立刻就止痾了。服完三道药,我就完全好了。
还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老是热乎乎的流起鼻血来。最厉害的是有一天早晨起来,刚刚坐直起身子,热乎乎的鼻血就止不住的流淌起来。我开始还用纸巾擦试,没用。又扯下洗脸毛巾围在鼻孔。我身上滴满了血。我胡乱穿上衣服裤子,跑到宿舍外的水龙头放冷水浇后脑勺后脖子,还是没用。血照样流。其时正是盛夏,天气热的很,但就那样,我感到我背心都发冷了,从身体里感到一股冷气。我知道这是流血流多了。
我赶紧跑到厂医那里去。厂医对此束手无策,叫我去外面医院看。我来到医院,其时正是午休时间,医生要下午二点钟才来。在休息室的座椅上已经等了好几个人,我找到另外一个可以躺下的座椅躺下。一躺下鼻血倒灌,喉咙里都咸咸的,又有一股甜腥味。我实在受不了,跑到外面去吐。结果吐出来的就象血旺一样。
医生终于等来了。他慢条斯里穿上工作服,又去洗手间,然后才悠悠然的踱步到他办公室。那些病人一下子就挤上去,当然也排队。我在后面等着。一个病人好不容易出来,被安排去验血照片。我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心想按这个速度下去我恐怕要不行。我到外面去晒太阳。
外面院坝边上有些土坎荒地,上面长满了野草。我走到院坝边上,看到一些苦蒿。我想起小时候我外婆用这些苦蒿嚼碎之后用来堵鼻孔止血,还用来泡水熬汤剂喝是大清热的。我灵机一动,立刻拨了好些苦蒿放在嘴里嚼然后用来塞住鼻孔。
可能过了十几分钟吧,我试着将苦蒿取下来。奇迹发生了,我已经止住了鼻血。回过头去看那医院,还有好几个人在那排队。最先进去检查的还没有拿上药。我跳了跳,揉揉鼻子,确定没有再流鼻血了。我又拔了好些苦蒿回去,泡开水喝。
还有一次,我腰痛如绞,去拍片是双肾结石。结石松动,把尿道都堵住了,尿尿都尿不出来。当时便输液消炎然后止痛,打一种能使尿液尿出来的针药。把疼痛止住了。疼痛暂时止住了我就没管它。有一天我又有点疼,不好尿尿,又胀。我就赶紧朝县医院门诊跑。那时的门诊好象有些科室已经承包出去了。我到生殖泌尿科检查。给我检查的却是一名女医生。她叫我脱了裤子检查。我看别的人都大大方方的,我鼓起勇气也就让她检查了。检查完毕,她开始问我话了。说我还年轻了,要注意私生活啦,不要再到外面随随便便去玩啦。你还没结婚,现在就这样啦,后果有点严重啦。这样,先给你开点药啦……
我觉得她越说越不太对,难道我这种情况不应该打B超看一下?我心生疑惑,拿着药单跑到药房去划药。药房的人给我一边包药一边说价,三百多!什么药这么贵?我看这包的药只有三小包,每包里就只有不到十片黄的白的绿的小药片。我这时已经不是对医药一无所知的傻瓜蛋了。而且,我先前也知道自己有结石来的。我判断我现在的这种状况其实就是结石病又犯了。我对药房说,我身上没带够钱。转身跑了。
回到家,我还有点疼,但是能忍受。我决定不再去医院了。我跑去书店找有关结石的书来看。看来看去,我摸索出一些治结石的路子来。药我用了三样,一是鸡内金打成粉服,还有海金沙冲服,又去草药摊卖来金钱草泡开水一天到黑当茶喝,再适当跳一跳,跳的时候注意用脚后跟着地,没事按摩膀胱,感觉有种冲刷感。就这样大约半个多月,有一天上午,我尿急,冲到厕所撒尿,我鼓着气撒,只听到叮当一声,我通泰了。埋头看去,看到便池里有比黄豆大一点的象水冲洗过的烧过煤碳一样的东西,一点也不规则,凸凹不平,坑坑洼洼,却质地坚硬。这就是折磨我的那个结石啊!
我有一对双胞胎外侄儿在我们家带着,那时他们还小,他们父亲在乡下上班。有一天他父亲回来,带他们出去玩。不知道带到什么野地里玩了回来,两个小家伙的屁股被山蚊叮了,屁股肿的红通通的,当时是两个小包包,没引起重视,谁知过了一夜,两个小家伙的屁股就全肿来发亮了。小家伙疼的睡觉就都只能爬着睡,哭闹不休。大人们这才慌了。赶紧送往县医院去。
到了县医院又是输液这样那样的,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花了两千多元,但一点肿都没消。小家伙们的脑袋上扎满了针眼,让人看的直心疼!我妈急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啊!小孩子这样折腾谁受得了!于是发怒要把孩子抱回去。孩子父亲和医生嚷嚷道,要相信科学!我妈发起火来也有点吓人,最终还是把孩子抱回了家。她让我去乡下找一种叫翠皮草的花,其实也叫太阳花,不过现在种的人比较少了。找来太阳花她放在碗里捣烂,用纱布敷在小家伙的屁股上,哎,医院输激打针一个星期末见效的红肿处,肉眼可见的看着消肿了。我妈说,这个太阳花效果好一些。实在找不到太阳花,可以用仙人掌或者芦荟捣烂来敷也行。其实蚊虫叮咬刚开始用肥皂也好的。老人们的经验,虽然有时看似无凭无据,但却有非常好的效果。他们多多少少对草药中药有一些验用经验来的。
常常在网上看到说中医药现在势微的说法,还看到一些否定中医药,说中医药不科学的说法,其实在民间中医药依然在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只要是中国人就回避不了中医药,就不应该否定中医药。西医长于外科,比如动手术之类的,但你要说它就比中医药高明,就说它比中医药科学我是坚绝不承认的。但是为什么在各级医院里西医药比中医药吃香受重视呢?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那是因为西医药容易挣钱一些罢了。现在的医院体制有些问题,老百姓们都是知道的。比如你进医院,在以前,医生就多多少少会预先问你一句,你是个人的还是单位的?现在则问你,你有医保吧?问的意思是什么?大家能明白吗?这是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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