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我带着义子一鸣,回到高雄的家。劳拉没在,一鸣扶我在沙发坐下,为我沏了一杯茶。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放进行李里的,他偷偷把我的普洱带上了,我本想把它留在香港的。
品着普洱的茶香,我突然想起了郑介民。他于去年12月去世了,至死也没能等到我和齐飞一起回来,他应该是带着遗憾走的吧。
正思索间,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劳拉!十年过去她也才30多岁而已,然而她的头上已多了许多根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看起来好像快50岁的样子,她居然这么老了!
她手里提着菜,看起来很急的样子,直奔厨房,根本没向沙发这边看一眼,看来是要准备什么重要活动。我悄悄来到厨房门口,看见她厨艺的确是精进了不少,不一会儿就弄了四菜一汤。
她盯着做好的菜,自言自语道:“10年了!每到这一天,我都会为你做这些菜,等着你回来和我一起吃!东方,你在哪啊,我好想你啊!”我在门外,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我悄悄走进厨房,站在她身后,轻声地对她说:“亲爱的这些年你受苦了,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东方?是你吗?你怎么老这么多,你可回来了!”,她像小猫一样窝进我怀里,眼泪和鼻涕蹭了我一身,我紧紧搂住她,久久不肯放手。
“劳拉,来!这是我们的儿子一鸣!一鸣,叫妈妈!”,劳拉搀扶着我走向客厅,一鸣也走了过来,很自然的扶着我在沙发坐下,又扶劳拉坐下,叫了一声“妈妈!”。
劳拉答应了一声,搂住一鸣不肯撒手。开始我还怕他们互相不适应,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们已经特别像一对亲母子了。
“你们还没吃饭吧?来,儿子,我们一起给爸爸庆祝生日!”,说着劳拉就要去厨房端菜。
“妈你别忙,你和爸歇着,我去!”,说完这小子就上厨房了。
“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应该买个蛋糕的!”,劳拉看着我,有些尴尬的说。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定要吃蛋糕的!”,我安慰劳拉。
“不行,过生日一定要吃蛋糕的!”,她在我肩膀捶了一拳,像小女孩般不依不饶。
“好,吃蛋糕,我去买!”,我站起身就要走。
“你站住,我们和儿子一起去!”,劳拉招呼一鸣穿好衣服,来到门口。
“好好好,一起去,一起去!”,我一手拉着一鸣,一手拉着劳拉,就像带着两个孩子去买蛋糕的父亲。
蛋糕店里今天没什么人,我们一起走进去,店员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先生,您要买点什么?”
“我要买个生日蛋糕”,我回答。
“哦,您看看,这里有好多样式”,他很热情地向我们介绍。我们看了许多,最后决定买一个巧克力牛奶蛋糕。“就要这个吧!”,我指着蛋糕对他说。
“好的先生,您稍等!”,后厨里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只一会儿功夫,蛋糕就做好了。
“先生,这是您的蛋糕!”,我付了钱,拿起蛋糕正要走,听到门外有异常的声音,出于职业的敏感,我问店员:“蛋糕先放在这里,我们过会儿来取。你们的后门在哪?”
我带着劳拉和一鸣来到后门,对一鸣说:“你带着妈妈先走,我一会儿过来!”
一鸣拉住我说:“爸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妈的!你自己小心点啊!”,我们一起从后门离开了蛋糕店。
我看见离我们不远的街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室里面坐着一个抽着雪茄的男人,他的眼睛正盯着我们。
“弟兄们,为老大报仇啊!”,他突然开口叫道,车里下来4个黑衣人,向我们走来。
一鸣保护劳拉,身上中了两枪,一枪打在左肩膀,一枪打在右小腿上。我被轿车撞倒在地,不省人事。
我隐约感到他们走过来,试了试我的气息,又在我胸口处补了一枪,还踢了一鸣一脚后才离开。一位路人拨打了急救电话,协助医生将我们三人送往医院。
我醒来时,已经是3天之后了,劳拉陪在床边,满脸的泪水。我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别哭,我这不好好的嘛,哭就不可爱了!”
“都是我不好,非让你吃蛋糕!要不你也不会出事!”,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止不住的抽噎,我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门外,一鸣和李大路先生坐在长椅上。
“大路先生,您说我父亲是遇到仇家了么?”,一鸣问。
“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人袭击了你们。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查出到底是谁干的,绝不能让英雄落泪!”,李大路安慰着一鸣。
“不过刚才医生和我说,爸爸有可能永久失忆了!他现在除了我和妈妈,谁都不认得!怕是无法指认嫌疑人了!”,一鸣担心地说。
“这帮混蛋,我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你好好陪陪爸妈,我先走了。”,临走前,李大路给出了承诺。
【无戒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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