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前文)
我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得爬起来,运动鞋静静躺在床前,这次回家竟然连拖鞋也未顾上换,此刻却是不能穿的了。冰凉地面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我无声得打开房门,内心是麻木到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仿佛早已预感到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
我在黑夜中一步步前进,形如鬼魅。然而随着旧水管的碰撞声靠近,我却没由来得心慌了:我不该怀着如此阴暗的心理去想象,像个恶魔;也不该放纵自己去在幽黑的深夜暗中窥探,像个小偷。
我转身欲要离开,却已是来不及。命运的翻云覆雨手轻轻一掀,记忆开始变得血肉横飞,我因撞得太用力而血溅五步。在以后的人生中,我曾在无数个深夜夜不能寐,如果当初转身快一点,或是没有从床上爬起来,或是干脆不曾回家,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那么我的人生也许是孤独的,却不会如后来一般破碎。
有一个人从卧室中走出,而我在黑夜中清楚地看见了这个的身影,她是我的继母。
旧水管的碰撞声还在此起彼伏,荡在月黑风高的深夜里格外刺耳,哭声却渐渐低落了下去。我的脑袋“嗡”得一声,冰凉的地面提醒我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我努力晃了晃身形,看向对面的人。
她瘦削的身影定在那里,她是凄苦的、麻木的,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此时此刻我终于理解了书本中一个成语的意思——万念俱灰。
那两个人是谁呢,是我那禽兽不如的父亲,还有雪沫。
雪沫,雪沫,她有猫一样的眼,有水蜜桃一般的唇。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心头,我竟然笑了一声。然后开始无法控制得跑起来。我先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然后呢,我几乎是冲进去打开了卧室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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