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风乘着皑皑白雪
我一路心心念念。
近了,近了
红嘴雀先替我瞧见乡里一瓦;
猫头鹰说它窥见了满鬓霜白;
路过的大雁曾逗留于故里枯树,
和炊烟袅袅起舞;
画眉说它看见过老人的笑,
在念完家书后;
喜鹊瞥见石阶长满青苔,
不愿意落脚。
太阳说它帮老人晒头发,
替老人烤庄稼;
月亮说它听到窃窃私语,
它还说它看到:
树影摇曳下,
得宠的猫,
伸懒腰,
逗笑了两位老人。
到了,到了
是烤土豆的味道,
是许久不见想念的味道,
是大肆回忆家常的味道,
是年迈的火炉替老人欣慰的味道。
我开始收拾行囊。
多了,多了,太多了!
我想带走故里的风,
故里的雨,
故里的光,
故里的笑,
故里的暖。
去吧,去吧
来年之时。
我还做着红豆酸汤等你,
我还酿甜辣的米酒为你,
我还将茱萸挂门上盼你。
走了,走了
是汽车的鸣笛声,
是河水的呜咽声,
是飞鸟在尽头留下的无言声。
远了,远了
挥手的人走远了,
故里高峨的山小了。
回头发现,
风吹起尘埃,
还未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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