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等你吗（3）

我屁颠屁颠的就像去收麦子一样，进了这家名叫下半生的咖啡馆。这个馆有上下两层，门口就是操作间，进去有几排卡座，楼上还有几排卡座，这种设计，比较新潮，难道人到中年就应该落入俗套，估计老板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环顾咖啡馆的四周，即每个地方，都没有发现栗子老师的声音。心中默默的念出：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好像说的和真的一样。这样古朴的爱，来自我自己，绝无他者的干扰。

于是乎，在楼上，靠窗户边安静的坐了下来。刚坐下来，免费的饮用水就端了上来，不忍心不点点的东西。来杯你们这里最好的咖啡。

服务生是个眼镜男，看着像个大学刚毕业的小伙子，头发茂密，胡子刮的很干净，嘴唇的颜色可以看出很年轻，据说越年轻的人，嘴唇原始的颜色是红里透着黑，看着健康，还是年轻好。

那就来一杯手冲。

先生我们这里的手冲，有很多类型，豆子也不同，你可以选一下？

我这会脑子里没心想这些，想的只有主人公栗子老师，我不是说了要最好的嘛。

服务生一脸茫然的，不知道是该怼我还是，委婉的还是接受了。那就来杯贝多芬吧。

贝多芬的，背。不要。我要莫扎特的特。

服务生瞬间笑嘻嘻的说，先生莫扎特也是有的，可能偏苦一点。

咖啡不苦，算什么咖啡。

服务生，微笑似的心领神会般的离开了我。

我心想，都四点20了，这家伙还没来，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守规矩，有意思没？

再想想，贱。心中好似对贱有了褒奖似的。

从包里又拿出那本经典《安娜卡列尼娜》，对准美女版书签，开始继续翻页，到了关键时刻，不容错过啊。

小说里沃伦斯基反复在纠缠着安娜，而安娜是个有丈夫的人，但安娜却被沃伦斯基所吸引，太可怕了。但，想想，谁都会有这样的心里吧，只是有发生，还是木有发生。

突然电话在响：你到了，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你在哪呢，我进来了。

我在2楼靠窗。

好的。

栗子老师穿的很休闲，大格子毛衫，牛仔裤，运动鞋，还有一件小外套，被她缠在脖子和肩上，一看就朝气蓬勃的，富有能量似的。

你点了没

服务生。

刚才那个服务生端端的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服务生，很机灵，对栗子老师说，您喝点什么？

栗子看了看菜单，来份披萨，鸡翅、薯条。

喝点呢？

再来份罗宋汤。

您不要咖啡吗？

我不喜欢喝咖啡。

我的咖啡，好了没？

先生，很快。

栗子老师坐在我对面的时候，不知道是喜欢过头了，还是什么原因，感觉这人很喜感，也很果敢，不知道怎么形容她。

眼睛很犀利，说话很干脆，看着很强势，可能好老师都这样一本正经吧。

栗子老师上来第一句，没想到问的是“你哪年的”

我茫然的看着她两秒，突然觉得文学和现实之间的关系不是互相渗透的，而是平行的，永远时没有交集的。

这明显是在关心最根本的东西，找对象年龄看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看来自己注定天性是寻找爱情的主，而并非对世俗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啦，年龄相当啦，学历相当啦等等诸如此类没有过多受影响或者毒害。看来栗子老师是一个目标感极强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无口厚非。

想象中的人，是一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的人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是一个人，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人。我在思考，人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安娜卡列尼娜》给我最大的启示就是人的复杂性和人最终的善良的一面。这给我巨大的力量。

我说，你问我年龄，就说明你还比较在意我啦。

滚一边去。

她说的滚一边，那么真挚，没有脏话的意思。嘴里是微笑，眼睛是温暖。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女人，似乎脑子里突然又非她不娶的不屈不挠的意志。

我是大叔，今年40。

不过你看着还很年轻，眼神里，从期待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好像她要找到的是百分百心满意足的人。诸如年龄、身高、学历，颜值、财富等等。

我心想，这未免也太落入俗套了吧。

又可以这么理解，人是自私的，人要从本能中选择最适合的物种，进行交配和繁衍？这么理解，爱，仿佛是虚无缥缈的字眼。

咖啡上来了，杯盘很精致，有蒸馏好的新鲜手冲咖啡，放在一个像化学课上的玻璃容器里，旁边有两个小小杯，喝咖啡重要的是感觉，是慢品或者叫小口咂或者叫小口抿，回味无穷，至少是这么理解的。

一个小杯没有冰球，另一个有冰球，给客人两种选择，可以喝冰的，也可以喝热的。

我问栗子老师，你喝哪种的时候。

栗子老师眼神非常不屑的，不喝。

旁边的服务生，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掉头就走了。心想，就你这怂式子，一看就是个气管炎。

我心想，不喝就不喝，我自己喝。

栗子老师问起我从哪上的大学，职业等等，但没有问婚姻？这是后来觉得很落笔的一灰。

我说，我要考过英语，比登天还难，比找到真爱更难。

栗子老师，哈哈大笑起来。

够男人味的大笑。手里的手机，还不停的显摆着，她拿手机的姿势很男性话，不像小女生是小巧的用手拿着，感觉她是在掌控着手机，手机就是她的门徒那样。

披萨、鸡翅等等也先后上来了。

我说快吃，饿了吧。

栗子要给我碗里夹，我没拒绝。

栗子老师却说，一看你就是个直男，一点也不会关心女孩子。

确实是这样的。但我想反问，难道关心就是这样肤浅吗？这话不敢说。

其实我自己也很肤浅，眼睛一直瞄着栗子老师的上半身，感觉是在想象中，那样意淫，大概多半时候，都需要有个参照物，否则就会变成海子之流。

看看《红楼梦》就知道，我们这个社会，从来都是如此，有女人喜欢的太累，有女人太精于世故，有女人活的很洒脱。

我猜，这栗子老师应该属于薛宝钗之流，像是大众情人，还是高尚而简单的大学教师？

栗子老师快骂出来了，你看够没，往哪看呢？

我突然从大脑中对她的执念中走了出来。

哦，我刚才在盯着旁边一位美女在看，穿的紧身上衣，V字领，乳沟能踏踏实实的看得到，而且是流动着的，随她手舞足蹈的言语。

心想哪个男人，会不为所动呢。只是有人能控制，有人会被很多另外的东西所控制。红尘就这样，我想说。但本着对栗子老师负责的态度，我想对大胆的说一句，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可这话，却说不出来。留给纸面上吧，后面聊的就不多了，仅仅和英语有关，旅行有关。

买单的时候，栗子老师非要抢的去买。

我拦不住，一是不想靠的太近，二是下次我回请。

我说你真像汉纸。

栗子老师说，快走，要上课了。

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光，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吃的还不错，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