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种根本的困境,一是人生来注定只能是自己,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这意味着孤独。二是,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都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这意味着痛苦。三是人生来不想死,可是人生来就是走向死,这意味着恐惧。
无论僧俗,人可能舍弃一切,却无法舍弃被理解的渴望。
摘自 李笑来《通往财富自由之路》
群居动物的属性让人类无法一直生活在真空环境,需要交往和被倾听,哪怕只有一个人都可以。
虽然孤独不可避免,但是绝对的孤独是没有的。
曾经,我觉得没有人可以理解我,没有人可以明白我想干什么,更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什么。这种感觉我不曾轻易表露,而是通过在人群里无限活跃来掩饰。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人,和他真正认识一个月以后,在他面前我就像个玻璃人一样了。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知道背后的真实状态,我欢欣鼓舞终于有人懂我了,没多久内心便开始充满恐惧与不安。
人都有善恶两面,一个正常的社会人都会给他人展示善,并且去极力掩饰恶。在他面前,我只能赤裸裸的被看穿。
很快,我让他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与其活在那样的纠结里,还不如没人懂。
欲望是否合理只有实践可以证明。
看到老师说人生来不想死,可是死亡依旧会来临,这是恐惧。这让我想到小时候我的几次自杀经历,现在想想那真是年少无知无畏啊!
我不记得前面两次是在哪一年了,只知道几次的原因都不一样,现在看来那些根本就不是事儿,可当时的我认为没办法再活不下去了。
其中一次是因为我和我哥打架,为啥打架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抢电视,也可能是他在家里搞破坏我说要告状,或许是其他原因。最后就是他打我了,打的有点狠,我嘴巴都出血了。
打小我就是一个刚烈又敏感的女子,受了这种欺负,打不回去,就气的自己哭,一直哭到嗓子哑,这时候我妈都还没下班。
为了让我妈回来以后知道我挨打了,更是为了让我哥被胖揍一顿,我就一直哭。后来我妈回来了,累了一天的人,根本不想再参与孩子之间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说打架肯定两个人都不对啥的,然后就没下文了。
我一看这种情况,更委屈了。
从小别人都说我是从外边捡的,我还问过我妈,她自己也说我是她在下班路上捡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看她这么一说我就真的信了。从那一天起,我认定我不是我妈亲生的。
一想到她不打我哥,又想到我是捡来的,反正没有人愿意管我,亲妈都不要我了,我干脆死了算了。
于是乎,我就在家里找到一瓶冬凌草片,黄色的糖衣片,是一种治疗嗓子痛的药,这是平时感冒吃的,一般的药量就是4-5粒。我那天一次吃了一把,没数多少粒。
吃了以后我就去床上躺着睡,内心很平静,就是想死了,谁知道最后还是醒了,一点事儿没有。
结果就是失败了。
还有一次是为啥我忘记了,反正也是委屈的不行不行,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刀准备割手腕,从电视上看的,想死可以割手腕。
我看看手腕,看看刀,一直不敢动手。
因为电视上还有割了手腕会流血的画面,我是个怂包,一直到现在都晕血,不是很严重,但是看到血还是很不舒服。
思想斗争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一边想着如果我还活着,我亲妈来找我了,还能找到我,那我以后就可以过幸福的生活了,现在死了有点可惜;另一边又想着这个妈妈也养了我这么多年,万一我死了,她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觉得对不起我。随后又想到我5岁生病的时候她在医院照顾我的场景,肯花那么多钱给我看病,也算是对我很好了。想到这,就默默放下了刀子。
可人都一样,心里总有两个对立的小人在打架,每个都想赢。刚把自己劝服,另外一个小人就不满意了,跳出来指责我,说你这个胆小鬼,连流血都怕,连自杀都不敢,活该你亲妈不要你。
那一刻,真的想快刀斩乱麻,一了了之算了。活着这么累,死了还落个轻松。
最后,还是害怕血的恐惧感阻止我真的割下去。
还有一次,是我被小朋友嘲笑,他们说我妈妈像个男人,从来不穿裙子,不留长发,关键是还抽烟。小朋友的排斥很简单,而且容易扎堆。就这样,我没有机会和小朋友们一块玩了。
当时我还在上小学,是村里的小学。村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彼此,我们的爷爷是一代人,我们的爸爸也是一起长大的。
当有人说了这个事以后,只要出门,我就觉得别人都在戳我的脊梁骨,在我旁边指指点点,甚至老师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在哪都不敢抬头,生怕与别人对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不安与羞愧,所以我每天放学就飞奔回家。
在家里,我也问我妈,你为啥不穿裙子,你为啥不留长头发。
她说自从她的两个哥哥被水淹了以后,家里人就把她当男孩子养,她从小玩的都是男孩子的游戏,女孩儿需要学的一概不会。因为她一直学武术,所以没穿过裙子也没留过长头发,后面就不想穿也不想留了,觉得麻烦。
听完我妈说这些,我想她是不会改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很压抑,然后我又动了自杀的念头,这是我最后一次,时间是在我姥姥去世没多久。
我在家里房间内的晾衣服绳子上绑了一根绳,我想上吊,这个不会有血。
我踩在凳子上尝试了很多次把头伸进去,一下我觉得绳子圈太大了,可能会不行,我就重新调整绳子;一会儿我觉得绳子可能细了,撑不住我的体重,我把多余的绳子一起绑上去;一会儿我又怕不能一下子就死了,我会喊人,就去找帕子来堵着嘴巴。反正就是反反复复很多次,最终我也没敢把头伸进去。
后来的有一天,我看我妈在哭,问她咋了,她说她想我姥姥了。然后抱着我说,她没有妈妈了,是个没有妈的孩子了,还说以后就只有我了。
那一刻,我觉得她好可怜,突然觉得我应该好好活下去,要是我也不在了,她会不会也不活了呢。
后来我再没想过去主动死,甚至会去规避死亡的风险。活着虽然不易,但至少还活着,活着就有很多可能和很多机会。
年少之无惧,已一去不复返。
世间之美妙,想逐一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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