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长达一千年的美术史,所有画里的读书人都在走向山水。
他们衣袖飘飘,披发佯狂,敝屣跣足,走向一座一座人迹不到的高山险峰。
他们走向深山大泽,走向溪涧湍流,走到水的穷绝之处,盘坐在巨石上,看云冉冉升起,看水势奔腾回旋蜿蜒而去,都在脚下。
他们抬头仰观山间飞瀑,听轰轰水声,看云岚风烟变灭。他们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绝之处,长啸高歌,听自己的哭声笑声在空山里回响。
——蒋勋《此时众生》
仿写:
我忽然想起来,一部长达五千年的文明史,所有非遗手艺的继承人都在走向无人问津。
他们居于陋室,洗手做羹,全神贯注,走向一件一件灰尘满布的民间艺术。
他们走向乡村田野,走向贫瘠土地,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倚靠在墙壁上,看阳光游走于四周,看云朵飘来飘去,都在顶上。
他们低头凝视厚厚老茧,听拍照的咔嚓声,看人满为患的精品店。他们在“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的怅惘之中,苦苦低吟,任自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最初我只看到淡红色的云堆中慢慢地涌出了一点红色月芽似的东西。月芽逐渐扩大,扩大,扩大,最初的颜色像是朱砂,眼睛能够直视。
但是,随着体积的逐渐扩大,朱砂逐渐变为黄金,光芒越来越亮,到了最后,辉光焜耀,谁要是再想看她,她的光芒就要刺他眼睛了。 ——季羡林《以欢喜之心,慢度日常》
仿写:
最初我只看到幽暗的天空中渐渐地出现了一颗白色星点似的东西,星点逐渐扩大,扩大,扩大,最初的光芒像是快要断电的手电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但是,随着队伍的逐渐扩大,星点逐渐变为圆月,光芒越来越亮,到了最后,满地银霜,谁要是再不看她,她就要躲进云彩里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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