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芸儿嫁给村里的王木匠不到两年,就成了寡妇,可伉俪情深,芸儿伤心之余拒绝了所有让她再嫁的人,守着王木匠留下的一亩薄地和一头老牛过日子。
可钱芸儿人长得漂亮,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好看女子,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漂亮的寡妇惦记的人更加不少。
村里有个老光棍叫王二狗,快四十岁了,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家里穷得叮当响。如果钱芸儿是大姑娘,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钱芸儿已经嫁过一次,他也开始惦记上了钱芸儿。
他经常趁着农忙去地里帮钱芸儿干活,每次钱芸儿都笑着拒绝他:“王哥,我家的活不多,我可以自己干,就不劳你帮忙了。”
可王二狗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嬉皮笑脸地对钱芸儿说:“这粗活脏活累活哪是女人干的,你在旁边歇着,这活我来干。”
说完也不管钱芸儿愿不愿意,快速地抢着把活干完,然后跟在钱芸儿后面,到她家去蹭吃蹭喝,钱芸儿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只好好酒好菜的招待他。
这天,眼看着天就黑了,王二狗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钱芸儿在房里急得团团转,人家好心帮忙,赶走也不是,可是不赶吧,天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招闲话。
正在钱芸儿左右为难时,王二狗看着她走来走去的背影,顿时色心大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趁着钱芸儿背对着他,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钱芸儿吓得花容失色,使劲挣扎并大声呼喊“救命”!说来也巧,正在钱芸儿以为自己会失去清白时,大门“吱呀”一声响了,随后进来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大喝一声:“畜生,你怎么可以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王二狗本来就心虚,见人进来,赶紧放开了钱芸儿,钱芸儿一看来人是受人尊敬的村长,立刻跟找到了救星一样,赶紧哭哭啼啼地躲到了村长的身后。
村长厉声把王二狗训斥了一顿,他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钱芸儿家。村长见钱芸儿梨花带雨的样子,赶紧安慰说:“不哭了,坏人跑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村长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去给钱芸儿擦眼泪,和蔼得像钱芸儿的父亲。可钱芸儿知道分寸,本能地往后一退,自己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村长,今晚多谢你,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我明天白天去你家答谢你。”
村长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跟钱芸儿套套近乎,没想到她这么快下了逐客令,自己又不好意思强留,只好说:“答谢就不必了,你自己把门闩好,注意安全就行。”
村长脚刚跨出去,钱芸儿快速地把门关上了,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门,确定锁好了绷紧的弦才松下来。
这时,所有的委屈,惊吓,难过一起袭来,她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这时她听到了院子里的老牛“哞哞”地叫了两声,钱芸儿好像找到了靠山,趴在老牛的背上哭得更委屈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想到了要去村长家,就去自家的果树上采了一些果子,又去菜园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菜,准备去答谢村长。
谁知她刚走到村长家门口,村长夫人陆氏就开始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还有脸上我家来? 自己是什么货色不知道吗?”
钱芸儿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她误会这么深,但还是想过去解释一下。“陆婶,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但咱们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这就嫌我说话难听了,我更难听的还没有说出口呢?你勾引我家男人,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昨晚还有人看见你俩在你家院中里卿卿我我,想要别人说话好听就不要做难看的事。”陆氏站在自家台阶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钱芸儿破口大骂,那居高临下的架势好像她真的抓到了把炳一样。
她的嗓门大,气势足,来往的村民都停下来观看,没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聚满了人,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看着钱芸儿指指点点,这让钱芸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本来还想解释几句,但看到陆氏一副泼妇的嘴脸,想必只会越抹越黑,于是从人群里钻出来,干脆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家。
本来不大的村庄正愁没有八卦,关于钱芸儿勾引村长的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而且添油加醋,越传越难听。钱芸儿为了少惹是非,尽量待在家里,需要跟人接触也避开男人。
可谣言并没有止于钱芸儿的洁身自好,而是愈演愈烈。这天傍晚,钱芸儿正要关门,村长突然挤了进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钱芸儿正想说话,没想到村长反手就把门闩上了,拉着钱芸儿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外面已经传成这样了,不如我们就做成真的,你就跟了我,如何?”
钱芸儿看着跟自己父亲一般大的村长,惊恐地瞪着眼睛说:“这怎么行,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为什么要做成真的?”
“你说的清吗?你解释的清吗?与其费这力气,我们还不如做成真的,让他们去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今晚在你家不走了,刚才很多人看到我进来了,你明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村长也不再强迫她,而是悠然地坐下来,取出旱烟吧嗒吧嗒地开始抽。
钱芸儿没想到德高望重的村长也开始耍无赖,她寻思良久,发现旁边的菜篮子里有一把剪刀,她立刻拿起剪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你要是敢留在这里,我就敢死给你看,贪上人命官司,到时候你的村长也别做了。”
村长没想到一个小女人还这么刚烈,担心她来真的,只好狠狠地抽了一口旱烟,然后把旱烟锅子在凳子上敲了敲,把剩下的灰烬用脚碾灭,然后站起来说:“算你狠!你比谁都狠,你把剪刀放下我走还不行吗?”
望着村长出去的背影,钱芸儿放下手中的剪刀,她没想到作为一个寡妇,只想平静地生活都这么难,她任眼泪无声地淌,此刻她好想念自己的夫君,怪他狠心抛下自己一个人走了。可日子还得继续,再难也得活下去。
几天后的一天下午,钱芸儿独自一人去山中放牛,路过一个废弃的茅草屋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她心里还奇怪,这个茅草屋平常很少有人来,这会是谁呢?她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村长,这小娘子软硬不吃,红脸和白脸都唱过了,现在怎么办才好?”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当时只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才让你把王木匠推下水,没想到几年了,咱俩连个手指头都没碰到。”
钱芸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原以为自己的丈夫是失足落水的,没想到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有几分姿色被别人惦记,才导致他丧命。
钱芸儿此时心里充满了恨,为了让自己听得更真切一些,她蹑手蹑脚地往前挪了几小步,靠在茅草屋的壁椽上,眼睛透过茅草屋的空隙,她看清了里面是王二狗和村长。
“这女子烈性,可惜了一副好皮囊,要不我们就用点强制手段?”王二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不行,不行,在村里目标太大,容易出事。”村长还是一贯的伪君子语气。“最好还是你把她娶了,然后咱俩……”
村长话没说完,意思是你王二狗懂的。
“我也想呀,可是活也干了,饭也吃了,硬的也来了,你也英雄救美了,而且咱们还散布了那么多谣言,可她就是无动于衷呀。”
钱芸儿越听越气,忘了自己靠的茅草屋不牢固,当她整个人靠上去的时候,这一面茅草直接倒了,她随着茅草一起倒在了地上,当时她感觉狼狈极了。
屋中的两个人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当他们看清楚是钱芸儿时,同时露出了喜色,王二狗急不可耐地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能怪我们,在这山野之地,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
“二狗,去把她拖过来,这可不能怪我们,完事之后送她去跟王木匠团聚。”村长终于卸下了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王二狗早就按捺不住了,像一只饿狼一样扑向了钱芸儿。此时的钱芸儿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都不是两个恶魔的对手,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待恶运的来临。
可她感觉一阵风从自己的面前掠过,紧接着就传来了王二狗的惨叫声。钱芸儿睁开眼睛一看,家中的老牛疯了一样地冲过去用牛角直接插进了王二狗的体内,把他高高挑起,然后又重重地甩了出去,鲜血溅出了几米远。
村长没想到一头牛也这么厉害,看到王二狗的惨状吓得他转头就跑,可老牛根本没打算放过他,而是在后面穷追不舍,村长看见老牛追来,心中更是慌乱,脚底一滑,直接从山路上掉下了悬崖。
钱芸儿听到村长的惨叫声越来越远,她从地上爬起来,牵上自己的老牛下山去了。
第二天村民们在悬崖下找到了村长,人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早没了生命体征。而王二狗更惨,野兽闻到血腥味,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啃完了。
钱芸儿见识了老牛的本事,从那以后,只要遇到不怀好意的人,钱芸儿都会让老牛把他们赶走。
慢慢地村里的男人都知道钱芸儿有一头护主的老牛,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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