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中国语言之精妙,如同一曲交响乐,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各司其职,有的如小提琴,有的如钢琴,有的如长笛,音色互为映衬,意蕴相互烘托,合力呈现出天籁之音。
而这其中,动词仿佛乐队指挥那根魔法棒,用得好了,便有画龙点睛之妙。
且看,方文山写的《青花瓷》歌词中有一句“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一个“惹”字,尽得风流,加上连用了三次,一唱三叹的韵律感油然而生。
九鹭非香的小说《招摇》中有一句“我(招摇)一声冷哼,反手将十七从身上撕下来。”
只这一个“撕”字,便把小丫头十七喜欢腻着女主角招摇的状态描绘得活灵活现。
而侯德云的小说《取暖》里有一句:“一桠秃枝上,结着几粒麻雀……”
单单这个“结”字,质朴、灵动的画面感扑面而来。
钱钟书先生的《围城》里有一句“他一忽睡到天明,觉得身体里纤屑蜷伏的疲倦,都给睡眠熨平了。”
这个“熨”字,着实妙,想来竟没有别的字可以替代。
《围城》里还有一句描写唐晓芙的话“唐小姐不笑的时候,脸上还依恋着笑意,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
“依恋”一词,简直是神来之笔,既形象,又呼应了后面“袅袅空中的余音”。
不得不赞中国文字之精妙,作家们用词之巧夺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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