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到了4天了,挂在宿舍床头,晃眼的很——黑衣蓝领白衬衫,有序地嵌套着。这是宿舍每个人的第一套西服,也是最成熟的一副皮囊,最性感的灵魂也包裹在里边,正暗暗倒计着盛装上场的日子。
刚到的那一晚上,一群人疯了。228的五件套加个大一时候购买校服捎带的45的黑蜘蛛皮鞋,大伙试了一晚上,吹了最潮的头,抹上最劲的发胶,各个宿舍来回走动,各种姿势花样百出,照片拍了又删,折腾了一晚上,唯一没搞明白的是镜子中那个最靓的仔,为什么在照片里就不见了呢?
呵,男生的快乐很简单,忧愁也很直白。
谁是这栋楼最靓的仔大家心里都清楚,228的价格换来的是一副庄严的甚至于神圣的铠甲。穿戴上,便可伪装成勇猛的斗士,那些多愁善感别离的惆怅,那些无处安放的惶恐,都将随着冲锋号角的响起而消散,一往无前的勇气将支撑起麻木的血肉。一身黄金甲,咸鱼也闪着金光。
每个人的内心坚硬程度不同,需要这副甲胄抵挡的伤害也自不一而同,我们带着渴望又畏怯的矛盾态度审视着悬挂在床头的这套行头,最终还是希望穿上它等待着应邀而来的亲友,在鲜花气球簇拥下留下一抹些许生硬的微笑。
当然,优秀者如石强大哥、“八千起步”的基哥、家里有海的谢老板…氪下这套装备的价位自然又不同,其中情感又岂可同日而语!
谁是这栋楼最靓的仔对于我而言,想到更多的是去年的十二月——似乎更阴沉些。
三个本校的同学的毕业照我都没正式参加:敏胜的毕业照我没敢逃课,而后甚至心安理得地吃了敏胜请的宵夜;初中同学毕业照,海燕广场逛了一圈没能找着,最终拍了张其背影便溜了;高中同学虽然没邀我,但下课竟给偶遇上,顺手便帮其拍了张全家福,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装了一波塑料兄弟不舍情。
我发现自己对仪式感这方面可能依旧缺乏基本应有热忱。
曾经信誓旦旦地与淇哥讲自己毕业照不会请任何人参加,拍完便回宿舍多轻松。
可现今还是在一阵阵慌乱中改变了立场。钟呸丽说:毕业礼物早给我买好了。昨天中午接到敏胜电话,言:会请假过来!莫名感动,也深感愧疚于他。
其实我所忧虑的更多的是对到来的朋友的招呼不周,毕竟拍照行程都有时间安排,自己也见过太多到来者们百无聊赖地等待好几个钟头后才得来仓促寒暄,而后匆匆合影,挥手离别后能做的唯有朋友圈相互点赞。
真的需要如此周折才凸现出彼此是情真意切的朋友么?在我的认知里,我不需要。
段子手都说了:人来干什么,礼物到了就行了!
我所信奉的是平淡些到再平淡些,节假有空相聚看个电影吃顿饭,彼此图个轻松即可。
不过越成长,我所谓的这种轻松的平淡似乎越来越成为一种奢望,朋友的相聚又回到繁杂的周折方得以实现,故而这份周折又有现实的必要性,这又不得不折返回我的忧虑中。
这是一个死循环,也即是生活吧。
生而为人总是矛盾的,不奢求最正确的解,但需做最靓的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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