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发老容颜，怯见旧长安

文 / 梅无影

平日里分开过，
这个年恐怕还是会碰在一起。
只因，各自暂时都还没有去处。
年关日近，千金又散尽。年年如是。

看过云南599的几日游，
也想过东西南北。

带个小娃，
卧铺是少不了了的，
银子也是少不了了的。

查查火车票，
又是几个星期
连个座位的影子也看不到的。

或者，是在火车上旅途中；
或者，是在青旅的人群中？
用外面的喧嚣，
掩过内心一点点的落寞。

去哪里都是去。
当你能立成个人的时候，
哪里都可以去。

曾经，在心里避而不提的，是长安。
其实，不能不提的，也是长安。
华发老容颜，怯见旧长安。
就先当个平常过客吧！
希望，不带来一丝风、一丝雨；
希望，不留下一点尘、一点土。

提到长安，不由得想：
那扔了许多钱的店，
如果放在了这里，会怎样？
又能怎样呢？
纵是有些许钱，
还不是一样落花流水般去了？

山高路又远，童幼辎且重。
我还怕风雨会沾染这座城，
我不愿意风雨侵染这座城。

其实以前的以前，
又何尝没想过？
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有太多可以做
却终究还是没有做的事。

是不重要吗？
其实那时，
在彼处，这里已不再重要了。
不自知而已。

华发老容颜，怯见旧长安

想那个店，想那个车，
正如我常不由得 想起的那个孩子：
那将近五个月的孩子，
如果留到了现在，
该多大了，会怎么样？
会是更好，还是更糟？
都不一定。

我不敢赌。
彼时捉襟见肘、不见余钱的生活，
让我没有再生一个的底气，
也没有再傻三年带大一个的勇气。

正如有50%的得病概率，
我不敢轻易把一个孩子带到世上来。
哪怕是赌，也只敢赌一次而已。

可若是那时就知道，
够养十个孩子的钱都要被扔掉，
你就一定敢生、敢赌一把吗？

抓住抓不住的人心，
总之是不在你的手心；
而你的身，只能是越来越累了。

万一再来一把抑郁呢？
万一别人走得更远了呢？
只能是替当时的自己，
更暗暗地捏一把冷汗。

没必要用安生的小日子，
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只是无人在侧，
我怎敢任由自己醉倒？

何以释怀？唯有放下。
让出那顶帽子，
任它城头变幻大王旗。

天地间，你我皆过客；
千年城前，你我皆过客。
不过熟客与新客之别罢了。

这座城，
自己是来过是七八次，
还是十来次了？
每次都是匆匆。

头七八年飘荡间，
能回了五六次、
还是七八次？

后七八年，偏安一隅，
随着小娃娃的出生、长大，
不再是一个人抬腿背包，
就可以去挤火车了，
前后只回过两次。

对西安城，我也只是个过客，
不过是一个熟一点的客而已。

熟客带新客。
兵马俑、华清池是不用再去的了，
水上世界、森林公园……
山山水水都开发了不少，
这村那寨也兴建了不少。

这些，都是要定下心来，才能慢慢品味的。看，也只能是浮光掠影。

踏上这片土地，我只想：
1. 找一个便宜的住处；
2. 有一个轻松的遛娃的地方。
3. 能有一点小外快：教小孩子说英语、练字，陪娃打球、画图，或者别的什么？

理顺一日三餐、衣食住行。
其实，在哪里又不是如此呢？

走走那大街小巷，看看古城的变化。
且访访西安新建的地方吧！

不知要待到何时，
才能有一间小屋，
照一室温暖，
邀同在天涯的你，
烹炒煎炸，快味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