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时的除夕,是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之间。在那个虽然贫穷但是却充满正能量的年代,不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忙在其中,乐在其中。
除夕的一大早,妇女们就开始围着锅台转。蒸馒头、蒸包子、拌菜、炸油饼。土墙土厦的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屋脊上的烟筒,从早到晚炊烟袅袅不断的升腾着。偶尔,从巷道里传来一声爆响。那是爆米花锅子的放响声。上午吃过早饭后,孩子们的任务就是拿着几条裁剪好的红纸,去会写毛笔字的大叔或是大爷家里写春联去了。我小时候喜欢画画写写,十三四时开始写毛笔字,于是每到了除夕这天中午,我就会搬出了饭桌放在北墙下面,给左邻右舍的前来求字的孩子们写春联。除了春联之外,还有那出门见喜、抬头见喜、衣服满柜、清水慢缸、槽头兴旺、猪羊满圈之类的小帖子。虽然我那狗八叉字扭七歪八的很丑,但还是受到了乡亲们殷勤的,讨好的夸奖。到了日头偏西,家家户户最后一次打扫院子。那时候的院子都是土底子,先要洒上一些水,减少尘土飞扬,过上一会儿才开始使劲的轮着大扫帚清扫。往往是大人在前边扫头遍,小孩子在屁股后面扫二遍。打扫院子完毕,开始贴对联,贴门神、还有土地神、天地神,财神爷等众神位都一一的贴好脸谱。忙完这些之后,天将擦黑,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放爆竹接神了。直到忙完了这一切之后,一家人才围在用柴火烧的暖烘烘的炕头上,开始“熬寿”等过年了。
沧海桑田,时代更迭,几十年来人们的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着,日子一天胜过一天。过年虽然啥东西都靠买,大人不忙了,小孩也轻闲了,但是年味却愈来愈淡化了。那种充满传统文化感的年味我们还能再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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