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有趣的哲学是停止思考、转而寻求幸福的那些。就这样，黄昏哲学诞生了。这种哲学比宗教更令人安慰，因为它使我们摆脱了权威。
怀疑论正是震惊于问题之缺席与实之虚空的天才思潮。只有古人，那些属于亚历山大时期的古人，才懂得如何心存怀疑。他们怀疑得有格调。他们对世界的沉思中充满肃穆的秋意，流露出省悟后的幸福，一种不带怨怼和温和捐弃。怀疑记，这精神的微妙阴影在文化的黄昏里，为哲学概念增添了诗性优雅和迷人的文艺腔。
哲学是对忧伤的矫正。
哲学家惟一的功绩是他们有时会因生为人类而感到羞耻。
圣徒的美善让人反胃。既像是病态的失色又像是对存在的阉割。他们那至高无上的漠然简直令人讨厌。
孤独使上帝不堪重负，所以祂造出圣徒来做谈话的对象。
世上有些心灵，就连上帝看了都无法不失掉祂的清白。
忧伤发端于创世的这边，上帝从未涉足过的所在。
现代人发现地狱就在我们自身之内，而那正是我们的万幸。
心理学既是我们的救赎，也是我们的浅薄。按照一个基督教传奇的说法，世界是在魔鬼打哈欠的时候诞生的。而对于我们现代人而言。这个世界的偶然性不过是个心理学失误。
音乐是非人类的，这方面的证据还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好：音乐从来不曾在我心中唤醒过地狱的异象。就连葬礼进行曲都不行。地狱是一种现实，所以我们只能追忆天堂。
音乐是记忆的考古学。其发掘工作不曾在任何地方找到过先于记忆的地狱。
这个世上惟有音乐能击败物质。几段空灵的曲调，它具有一把喷灯的威力，把我们所有的物质镣铐都融化在烈焰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