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想法健全,一伙人就冲了上来,第一两个上来我还抵挡了两下,但好汉敌不过拳多,立马胸部头部挨了老拳。但护花使者的意念始终牢牢占据我的大脑,在一阵被动挨打中我还想瞅一眼,张芸儿怎么样了,结果一愣神,右眼立马挨了一记老拳,脑袋嗡嗡作响。中医说这叫云雾移睛,也就是所谓的飞蚊症,靠,但我知道 我此刻外表一定像极了四川卧龙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我毫无还手之力,一步步躲避后退,后边就是河岸,几乎退无可退了。正当这时,忽然孙大熊“啊呀”大叫一声,应声大家朝后看,只见张芸儿手拿一块板砖,已经把孙大熊干翻在地,但她声嘶力竭的说:“快住手,你们快放了叶天青不然就把你们老大打残。”
此刻只见孙大熊 手里没了拐杖,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而孙芸儿一个手高高擎起着板砖,作势欲砸。“快叫你的手下住手,不然我砸啦?”“别,别”稍顿后孙大熊大骂“你们这些王八蛋想把我害死吗 ?还不住手?”目瞪口呆的喽啰们此刻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跑到大熊身边,看着孙大熊快没气的样子都吓得不成样子,幸亏其中有一人说“快送医院吧,”于是乎他们放弃了我们,几个人抬起大熊就走。
而张芸儿看到他们跑了,忽然丢下板砖,瘫软了下来。我踉跄的爬上前去扶起她,只见他面色惨白,估计是刚刚又惊又怕吓着了,但我实在没想到她会如此勇猛。
缕缕晚风拂过,稍息了片刻张芸儿终于缓过来了,看着我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悠悠的问我:“你没事吧”“没事,谢谢你,你刚刚真的好凶猛。”“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怎样,看着你被他们欺负,而孙大熊在一旁指挥,我只能干着急。后来大熊向我走过来要抓我,我情急之中抓到一块板砖就砸中他脑袋了,你说他会不会死?”说到这里,张芸儿焦急而害怕的看着我“我还要上高中考大学,万一他死了 我会坐牢 对不对?我不想坐牢….”“没事的,人的前额是最硬的,他那吨位应该没事,明天我去打听打听,而你也是自卫防身,没事的”虽然我这么安慰着孙芸儿,但其实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张芸儿听了我的解释 和缓了许多,我们找来了书包,并送了她回家。同时相约不要把这事说给家长知道,引起他们的担心。
到了村口父亲已经在村口老樟树下等我了,父亲看着我五彩斑斓的面孔,立马拉长了脸,但他一言不发,我也叫了声爸,就跟着回家了。到了家,奶奶和母亲看我衣服被扯破了脸上满是淤青,就问我怎么啦?我说:“自己不小心摔跤摔得”,“你说你这样的谎话,你拿自己当低能儿可以,但我们老叶家都不是弱智,是不是又去打架斗殴了?”父亲憋着的怒火终于开腔了。此刻奶奶和妈妈都不说话了。“好了,阿德,天青遇到什么事,你就不能好好问吗?”一旁端坐着的爷爷平静的说着。“爷爷、奶奶、爸妈,只是些小事让我自己处理,我能处理好。”“你真的能解决和处理好?”爷爷吧嗒着水烟壶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虽然满腹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去洗洗吃晚饭吧”。 “爹,就这样不问清楚,算了?”“孩子今年16了,他想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你当年不也一样”“唉….”父亲叹了口气出了门。此刻我才看到家里的三五牌台钟已经指到八点了,虽然满身伤痕 但肠胃还是很好,两碗米饭下去,才发觉得脑袋真疼。
第二天,爷爷看我这样让阿荣向老师替我请了两天假,养伤。而我让阿荣替我看看张芸儿怎么样?同时打探一下孙大熊伤势怎么样?阿荣还想打破砂锅问个究竟被我臭骂了两句才悻悻而去。
一天在焦躁中不知道怎么挨过的,到了黄昏才等来了阿荣,情况却是张芸儿今天没去上课,据班主任姜老师说张芸儿请了病假,而孙大熊受伤,据说昨晚就住进乡镇卫生院,具体情况不清楚。听了阿荣的汇报,阴霾爬上了我的脸颊,对于孙大熊我估计不会伤的太重,毕竟女孩子那一下力气有限,孙大熊应该是一些硬伤。而张芸儿,她为何会请病假?昨晚分手道别时 看她精神状态还行?难道心理阴影,失眠害怕了?一阵胡思乱想后我也不去想了反正过两天去学校问问她。大叹了一口气一个仰躺到床上,感觉身体被席子下面什么东西咯了一下,掀开席子,看到一个布包,这才想起上次去潮音观之前,自己偷偷藏着的那根女鬼的骨笛。一直没好好看过,因为在家里怕被家人撞见,就谎称附近遛遛,来到家西边的石桥上,因为有一小片树林遮挡,我看左下无人,打开布包,只见骨笛通体白色但又有些泛出碧绿色,一尺左右长短,而粗细又比我们平常见得竹笛粗了很多,上面有8个孔洞。后来才懂得这种骨笛是一种大鸟的腿骨,比如老鹰,仙鹤等。
轻抚骨笛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哪根筋搭错,看着暮色夕阳坠,清风涟漪起,忽然也想过一把古人的雅兴,于是搔首弄姿起来,套用现在的语言“装X 摆pose”爬站上了石桥的栏杆上,拿起骨笛横着放在嘴边 ,乱吹一通后(虽然自己乐理不通,但天生爱装X,)迎着晚风自我陶醉的哼起了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一阙哼完,自己微闭着眼睛自我陶醉感觉良好,久久不能“清醒”过来。
“是不是配一壶酒,更加应景啊??”“嗯,是啊”“咦?”我忽然脑袋一怔,一想旁边没人啊,这声音怎么挺熟悉的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云髻高挽红衣曼裙的女子在桥下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确切讲她站在一艘白色的乌篷船上,白色的乌篷船,双尸船?“女鬼啊?”我一个大叫从桥栏杆上跌了下来,刚想跑,但为时已晚,女鬼已经站在桥面上挡住了我的去路,此刻我心里战战兢兢,虽然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但知道自己不是她对手。
忽然口不择言的蹦出一句:“好久不见,你好吗”红衣鬼女或许也惊讶于我的问候,美丽惨白的脸蛋呶了一下,慢条斯理道:“你好,我不好,我等你很久了。”“现在,不早了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去,我们改天再约吧?”“小混蛋,油嘴滑舌,”忽然她的手臂伸长一丈抓住我把我摔了个狗吃屎,“疼死了,大姐啊,你们不是天黑才开工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还没等我这话说完,又是被摔了一个仰面朝天,疼得我龇牙咧嘴,底下可是石板而且旧伤还未愈,又添新伤,只能蜷伏在地上打哼哼,而此刻暮色四合,笼盖四野,我知道逃不了了。“小混蛋,我问你话,你如果好好回答兴许我就饶你性命”“切,谁信,上次就是你要我命才惹出这么多事”又是个跟斗。“都文明社会了,你怎么还不开化,就知道倚强凌弱…”我做好了被摔第四个跟斗的准备,却没想到她迟迟没动手。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眼神却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如果说以前看到她瘆得慌,现在说不上亲切,但绝不害怕了。正在此时我听到:“阿清,你在哪里回家吃饭了?”我妈的呼唤声,女鬼忽然伸出她那冗长的手臂像八爪鱼一样卷起我,飞向桥下的白色乌篷船上,我迷糊之间乌篷船已经驶出了港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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