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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三个多月前,公司聚餐完毕的那个夜里,带着一身酒气,于十点多的深圳,我搬了来深后的第三次家。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真的除了空气就剩自己。也不全对,非要算的话,应该还有货拉拉司机。这一次,我没有同事,也没有室友,完完全全打算一个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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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独居,我进行过无数想象。不用说,那些想象大都特别美好,蓝图里也从来没出现过我这短短三个多月独居以来发生的那些或啼笑皆非,或略感心酸的时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真是一句带形状的真理。
不管怎么说,心情是很欣喜的。一个人生活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事情,为此,当大学朋友提出要不要一起合租时,也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不是不喜欢热闹,也不是不希望有陪伴。但真的想试试一个人生活。独居,是向往了很久的,属于自己的孤独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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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去找房子,要好的大学室友于我之前搬了家,我就以她新家为圆心辐射开去,打的第二个房东电话就决定租下现在住的这一间屋子。并不是它有多好,大概是因为生性不挑,并且200米开外就是朋友家,挺好,那就这里啦。
如果我说我租之前都没实地看过它,会不会觉得我心有点大?看房那天,之前住在这里的租客并不在家,我只看了楼下对应的房间,大概知道了它有多大。等我真正搬的时候眼睛真的瞪得有点大,心也凉了半截。空间是一样大没错,可这脏得不能看的墙壁是怎么回事?满屋子奇怪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味道是怎么回事?阳台落地玻璃门上一圈又一圈的油烟污渍又是怎么回事?
真正的勇士,是不会被这些小事打倒的,最多被磨破皮而已。壁纸大法对抗脏墙壁,洗洁精+钢丝球成功治油烟,空调+香水祛除异味。随后买了桌椅和厨具,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逐渐渲染上自己的气息,成了每日下班和闲暇时光里最舒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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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和朋友视频,问我:怎样,一个人住的滋味如何?我答:极度自由,偶尔寂寞。她开始止不住笑。
极度自由,偶尔寂寞。这是我能想到的,关于一个人住的最贴切的字眼。我不会掩饰或否认,在某些难过和脆弱的时刻里,环顾空荡的房子时,内心有多孤寂。我也无法向你隐瞒,一个人独享空间和自由究竟是多爽。
我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我在这里过着怎样的时光,像电影镜头般将记忆回放。深夜里,看电影,矫情地开始抽泣的那个人,她是我。穿着睡衣,脚踩人字拖但两眼放光下楼拿外卖的那个人,她是我。边洗澡边放儿歌的那个人,她是我。偶尔打鸡血,开始在瑜伽垫上疯狂虐自己的那个人,她是我。一人食,纠结煲了汤就吃不下饭,做了饭汤就喝不完的人,她也是我。
“打开灯和关上灯,它是两个样子。打开门和关上门,我是两个样子。希望这个地方,没有人会问我的过往。希望这次,可以住到树叶变黄,窗子变亮。天气变朗,忘掉过往。”曾轶可这首《新的家》在那么一瞬间有惊诧到我,时间节点刚刚好的时间和这首歌相遇,大概就也多了些感同身受吧。我也希望这一次可以住久一些。就这样看树叶变黄,窗子又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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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想起住我对门的那个姐姐,一个礼拜前,加班回家的我第二次和这位姐姐说话,第一次是一个月前。生活常识欠缺的我错把跳闸当停电,正疑惑为何单单我的房间停电的我勇敢地敲了门求助。在我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我感到不对劲,这门口大大小小的箱子,这明显就是要搬家啊。
我停住开门的动作,转身问:这?你是要搬走了吗?
对呀,房东说下个月起门口不能放鞋架了,你看我这一柜的鞋怎么办?她语气轻松的说到。
啊!那你找到新的住的地方了吗?你在这边住多久了?
九年,找到啦,明天就搬过去。
纳尼!九年,一个人?!没想过成家吗?
emm,也可以不成家。(说这句的时候,仍然在利落地收拾行李,听不出别样的情绪)
我努力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说了句:这样子,那你抓紧收拾吧,明天搬家又是一场苦战呢。
嗯,你也早些休息!
转身,开门,我回到房间不禁开始思索。一年后两年后,我是不是也还在这里呢?那时我还是一个人吗?我会不会开始厌倦一个人住是不是会期盼陪伴?我会不会已经懂得了大多数生活常识?水是多少钱一吨?跳电闸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用求助邻居就能知道该把哪几个开关拨上去吧?也许也学会了一两个拿手的小菜,也许会学心心念念的烘焙。运气好的话,也许我能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我会欣然允许他来参观我的这一方小天地,他一定会嘲笑我的黑暗料理,会打趣我杂乱的衣柜,会........而我?理想状态下,我应该已经开始追着他在打。
以上,大概就是我暂时能想到的,关于一个人的生活。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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