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日场景
在抓知了下山的途中,会时不时把墨绿的诺大的有紧致的毛芋叶戴在头上,毕竟已是头发渗汗、额头冒汗、脸颊流汗,连带锁骨窝里也盛满一小勺汗水了。就更别说裸露的上半身的惨象了,你用小手轻轻一抹,随时都能甩出一道道汗水来。在午后,在阳光里,在大人倚靠在大小竹椅上昏然打瞌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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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为了手掌心几只已屏住呼吸、还算听话的知了,我们个个都成了汗人了。
毕竟是到了吃点心的时候。母亲见到回家的我,会立马拿开芋叶,踩到脚底下,然后按下我的双肩,顺手撩起常年系在腰上的围裙一角,从头到脚,像卷席一般大幅度地擦去我身上的汗滴。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想故意地发挥一下,此时的她会麻利地解下围裙,对着明堂里雪白的阳光,用劲地上下再甩几下,就像平时干完切红花草、用刮刀刮出青色麻皮之后站起来的动作一样。也就这“呼呼”或“忽忽”那么几下,惊醒了打瞌睡的老父亲,惊醒了隔壁张大表哥,各自走进房屋里,从竹篮里盛些米饭冲入凉开水,或者拿过老伴刚刚糊好的麦页,就着中午剩下的家常菜,吃开了点心。
这样的情景,在农村经常发生。可惜现在,我坐在办公室的空调房里,已感受不到那种夏日里凯旋回家时燥热感和自豪感了。在燥热感中,我分明听到了一丘丘绿油油稻禾的咳嗽声,也感觉到了在高粱叶背面青虫的爬动声。只是心中有这样那样的感慨和无限的遐想,又得花心思去考虑如何对付父母的盘问,未能用心地一一记下来,写到先前的周记里,让语文老师打上一个好分。
陈水河原创于2023年7月17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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