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6年,人类文明进入高度发展阶段,而第八次世界大战也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某小镇,到处残垣败瓦,硝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弹药硫磺气味。
这里刚刚经历过敌军的一场来势汹汹的空中轰炸。
战地医院设立在小镇边缘的小树林边。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护士,手脚不停地忙里忙外。
那些来不及收容治疗的伤兵被安置在医院外面,散落于树林边,或躺或坐或挨,断手断脚,歪嘴瞎眼,血肉模糊,让人惨不忍睹。
那些由于伤痛难忍而发出的惨叫声,一下比一下响亮,直冲云宵。
伴随着树林外高科技枪炮的轰炸声,更加突显现代战争的残酷。
“吱——”飞船下降停靠着陆的声音尖锐地突然响起。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军官从飞船的副驾驶座上跳下来,不及站稳便急切地冲着医院里大嚷:“快来人!”
喊声刚落,里面已经冲出一个白衣护士,“有多少伤员?”
年青军官对冲到眼前的护士说:“一共二十人,伤势都很严重,快,他们……”
护士不等他说完,已经回头对里面大声的招呼:“有空的快来帮忙。”
里面陆续跑出几个护士和三个义务来帮忙的当地居民,其中一个男人对她说:“方护士长,我们不够人抬担架。”
护士长转头问军官,“你手下有没受伤的人吗?有就帮忙抬担架。”
年青军官朝飞船的方向一阵吆喝:“没受伤的滚下来帮忙。”
船上陆续跳下六七个护送伤员的大头兵,匆忙地将伤员一个一个地运送下来,再由护士长和护士们检查,决定缓急程度,安排放置地点。
经过一番虽然混乱,但尚算有条不紊的救治后,终于稍稍安静下来。
护士长方海棠掀开已经血迹斑斑的白色帷幔走出来。
刚协助完成一场大手术的她拉下脸上的口罩,猛吸着新鲜空气,挨在用先进木料做成的墙板上,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借以缓解一下困顿的精神,竭力坚持不让自己轻易地滑坐到地上。
她已经连续工作三天两夜。战况激烈,伤员实在太多,人手根本不够,她只能一个人当三个人使,间或打个盹就当休息。这个时候她要是倒在地上的话,浓烈睡意立即便可摧溃硬撑的意智,马上呼呼睡去。
“啊……”一声吼叫响起,她猛地睁开眼,转身匆忙地冲进治疗室。
她站定在一个年青护士的身后问:“怎么了?”
年青护士转身望她。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也被伤员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
“你就不能小心点,毛手毛脚的。”坐在椅子上正在接受治疗包扎的正是不久前送伤员来的年青军官。
他的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也可以看出是个十分俊朗的小伙子。不过,这个时候由于被按到了痛处,嘴脸全皱在一起。
年青护士听他的抱怨,委屈不打一处来,乌溜圆眼猛地朝他狠狠瞪去,“这点痛就受不了,亏你还自称是什么威虎团的,哼!我瞧你就是一狗熊团的。”
军官霍地站起来,气着骂:“不许你乱说我们团。威虎团的就不能喊痛了吗?我们也是人,好吗?嘿,你一个女人懂什么,要不是我们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们早就没命了,现在还这样不体贴。”
“你……”小姑娘更气,“哼,别以为只有你们这些臭男人辛苦,我们就不辛苦。要没有我们在后方忙,你们伤了,死了更多……”
“你,你,你,你竟敢诅咒我们!”
“你……我……”小姑娘的眼睛红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急又气,憋着说不出话来。
“铃兰,别说了。”护士长拉住小姑娘。那被唤作铃兰的小护士望向她,“姐,他,他欺负人。”说罢伏在她怀里委屈地低哭起来。
“这位长官,话不能说得太过。这前方后方,同样都是为国出力。她是第一回来战地,动作可能不太娴熟,但我相信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已经一宿没合眼,忙着救人。现在累,手发软,也是情有可愿。”
年青军官瞧一眼伏在她怀中抽泣的方铃兰,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过份了,不觉呐呐地低声对方海棠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这是急。”
“咳咳——”角落里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便响起低沉沙哑的嗓音,听上去便知道是由于疲惫引起的。“利剑,伤包扎好就走,啰嗦些什么。”
“是,参谋长!”利剑笔挺地行了一个军礼,把军帽戴上,正想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立即停下来,“哥,你手上的伤还没包扎。”
“小伤不碍事!回去自己弄!快,还有别的军务。”
“这怎么行?就算小伤也要注意,要不然会破伤风的。”身为医护人员的方海棠,不赞同地轻轻皱眉,“我来帮你上药,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一面说一面拿起用框子装在一起的医疗用品转身。
刚转身走了几步,瞥了眼黑暗角落里的那人后,整个人一下子呆住,手上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咣”的发出好大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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