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

      清晨的雨,柔柔的湿润了街上青石板,一阵风掠过,雨便远了,只有那凝在枝头地雨滴足以证明雨的存在.树下那随风晃动的秋千两边的细绳泛着苍白.光滑的木板也泛着皱纹.轻抚他.细小的木屑刮的生疼.凝视那干瘪的躯干,回忆是否也这样,在流光逐渐泛白,在飘遥的风雨中显出生命衰老的象征. 我泛着红肿的眼睛,蹲在门槛上,门前的空地上有一大汉,此刻手抡巨斧左劈右砍,渐渐地,那截苦木有别样的雏形,而我的嘴亦泛起了微笑.他伸手一抹额前的汉水,又拿起散在地上的凿子,刨子.在那木头上使力。当夕阳的余辉撒在大地时，他站在我身后，用双手轻轻地推着秋千，我满足的笑了，在夜幕的微弱灯光下，我竟没有发现他脸上泛起的那抹被称为幸福的笑容。  一眨眼，他颌下那青葱的须根竟被岁月粉涮成浅黑，在寒风刮起的夜里，我躺在床上识哆嗦，他侧过身子，紧紧地把我冻的发紫的小手捂在腋下，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但触目可及的是黑暗。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被棉被裹的像粽子，而他蜷缩着。村口的鸡叫了，他一把把我抱起放在自行车后座，我回过头，树下地秋千荡的厉害。我搓搓小手，他回头瞥一眼，“把手放我衣袋里”我急忙把手放入他的衣袋，这里面竟如此温暖。  眨眼，我的颌下亦有了青葱的须根，回到家里，我不再缠着他给我讲故事，或教我用木块堆小人，偶尔从窗口刮进的朔风，让他扯扯帽子，但不经意间漏出的灰白发根让他尴尬的干咳两声，他紧紧地压压帽子，生怕岁月匆忙脚步就此滑过，午间陪伴他的只有半壶呵着热气的茶，还有窗前掠过的风，惊动屋檐上燕子 。    午间的阳光如床，我起身到厨房找吃的，他，蜷在灶前，锅里热气腾腾。他，搓着双手，自灶间投射出的火苗取暖，那嗒拉在前额的白发似在火苗间飞舞。我怔怔地看着他，曾几何时，他，竟如此苍老，昔日的勇猛竟抵不住时间的刀，成了活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