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少年不再迷茫（十四）：我们值得拥有更好

愿少年不再迷茫（十四）：我们值得拥有更好

祁正冬缓缓睁开睡久的眼，他抬起手腕，看向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八点多钟了。他赶忙起身，边穿边衣服往楼下跑去。当他刚穿好衬衫站在厨房门口时，郑依然正喝着新鲜的豆浆。

祁正冬大呼道：“都这个点了，你怎么不喊我起来！”

郑依然咽下嘴中的豆浆，淡淡地来了一句：“忘了！”

祁正冬抓了抓头：“忘了？你咋不忘吃早饭了！”

郑依然站起身，把另外一碗刚出炉的豆浆放在餐桌上，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先吃早饭吧，下午三四点送你过去。”

“还下午三四点？”祁正冬怒视着郑依然从他的身旁走到楼上，然后无奈地坐下，慢慢地品尝眼前的豆浆。

郑依然走向二楼的书房，书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本，这些都是祁正冬的，从小到大的一本都没落下。

郑依然的双手划过这些书本，最终落在了祁正冬的成长册上。打开翻过每一页，里面藏满了许多小时的照片。郑依然看这一张张小照片，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

郑依然转向后看，祁正冬的目光飘向她手中的成长册。郑依然急忙地合上手中的成长册，祁正冬从她的身旁穿过，从书柜中随意拿了本书。

“我还以为笑什么的呢？”祁正冬坐到办公椅上，目光全都投在书上。

郑依然笑了笑，把成长册放回原处，拿了个椅子坐到他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祁正冬下意识地避开，冷不丁地来了句：“干嘛？”

“怎么，不让我靠吗？”

“不是，我看书了！”

郑依然倚在他的肩上，“你看你的，我不打扰你。”

祁正冬放下手中的书：“可这个姿势我不舒服。”

郑依然起身问：“那你还想怎样？”

祁正冬重新打开书本，手掌摊开摆在郑依然面前：“就这样，别动！挺好的。”

郑依然先是惊愕，然后缓缓露出笑容，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看着祁正冬看书。温柔的日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他们的身上。

祁正冬背着书包走进江晨叶非的病房，江晨叶非戴着耳机，双手不停摇晃，沉浸在音乐之中。祁正冬拿掉他耳旁的耳机，“眼睛瞎了，还这么快活！”

江晨叶非哈哈大笑：“又不是永不见太阳！”

祁正冬放下书包，拉了个椅子坐到他的身旁：“什么时候可以拿掉呀？”

“不出意外下下个星期就可以了。对了，你回去做什么事的呀？”

祁正冬拿出手机，心不在焉地回复：“一些琐事。”

“哦。”

祁正冬又放下手机，继续说：“他们今天晚上来的吧？”

“嗯。”

“还有杨千那个人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吗？”

江晨叶非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听说似乎要被劝退学了，其实我觉得没必要。”

祁正冬微微一笑：“就知道你心软，那天打架的时候是不是让他的？”

“没有，只不过是因为潘婷……我才没下那么狠手。”

祁正冬吐了吐舌头，轻轻点了下他的头：“就知道。”

江晨叶非摸摸头：“潘婷和我讲过他以前的事，如果我没有和潘婷在一起，也会变成他那样如此吧。”

“别拿自己和他相提并论，他呀，不配！”

江晨叶非伸出手，在空中拍了几下，最终落在祁正冬的肩上：“你听我讲讲呗。”

祁正冬耸耸肩：“那行，反正我也无聊。”

“他从小学就喜欢潘婷了，而且为了吸引潘婷的注意力，总是做些让别人不理解的事。”

祁正冬朝江晨叶非眼上的纱布看去，迟钝地回了声“哦”。

“我特理解这种感受，只要让她稍稍注意到自己一点，心里就十分雀跃，哪怕那是嫌弃、讨厌的眼神，但也说明在她的心里有这么一个位置腾给自己。”

祁正冬坐直说：“有这么帮情敌说话吗？”

“反正潘婷已经属于我了，我又何必咬住他不放呢？只要他以后不来骚扰，一切好说。”

祁正冬笑道：“这很难说，要是换作你，你心甘吗？”

江晨叶非低下头，沉默了一响儿，祁正冬拍了下他的肩，站起身，看向窗边的夕阳，“他们马上就该到了。”

圣霄渝推开门，潘婷和圣霄渝伸出头，江晨叶非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人转眼看向躺在另一个病床上睡着的祁正冬。两人轻轻走向他们，潘婷像往常打开自己带的盒饭，圣霄渝弯下腰，看着祁正冬一脸甜腻的样子，没有出声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哪知祁正冬立马起身，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说：“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呀？”

圣霄渝坐到祁正冬的病床上：“就……一些琐事。”

“那肯定不是琐事！”

圣霄渝躺倒在床上：“怎么就不是了？懒得和你废话，我都累坏了。”

祁正冬站起身，把被单往他脸上扔：“行哦，好好休息！”

圣霄渝将他脸上的被单往下拉，“哼”了一声，侧过身闭上眼晴。

潘婷将饭朝江晨叶非嘴中送去：“你不回宿舍吗，今晚就住这呀？”

祁正冬耸耸肩说：“不然呢？话说杨千那事有交代了吗？”

江晨叶非头朝他闷声一句：“你就不能等我饭吃完再问吗？”

“行行行。”说罢，祁正冬躺倒在圣霄渝身上，圣霄渝立马将他推起，懒洋洋地说：“干嘛哟？”

“困了，想睡觉！”

圣霄渝起身，眼睛红通通地看着祁正冬：“你刚刚睡了那么长时间，还好意思说困了？！”

祁正冬捂着头说：“头疼不行吗，累坏死我了！”

圣霄渝瞪了他一眼，“回去干嘛的呀？”

“看奶奶最后一面。”

圣霄渝“哦”了一声，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江晨叶非吃完盒中最后一口饭，说：“你们……就没啥反应吗？”

圣霄渝摆摆手道：“你想要啥反应，大哭一场吗，还是狠狠地安慰他一顿？”

祁正冬拍了圣霄渝的肩膀一下，扭过头看向潘婷和江晨叶非：“得了吧。对了，杨千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潘婷手放在耳间，眼神向下看，“反正这事估计要存到个人档案上了，而且退学应该也是铁板钉钉的了。”

祁正冬露出怀疑的目光：“陈素锦真这么做了？”

潘婷摇头道：“当然不是，这是学校的处理，陈素锦本人还是想把杨千留下来的。”

祁正冬“呵”了一声，继续说：“我就知道。”

圣霄渝躺在床上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到退学这个份上。”

祁正冬双手指向自己：“怎么说，只有我一个人认为他是必须退学的喽？”

江晨叶非双手握紧被子道：“你以为我不想让他退学吗？”接着，被子从他的手中缓缓滑下，他叹了口气，“可我觉得他蛮像以前的我，很冲动，很自私，可却没有不承认心中的那份感情。”

潘婷微笑地看向祁正冬：“其实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也怪我，一直没有打消他心中的那股执念，甚至还存留些幻想给他。”

圣霄渝起身，一脸兴致地看着祁正冬。

祁正冬看了看他们，煽煽手说：“行哦，我懂了，你们就是想要保住他，对不对？”

江晨叶非和潘婷齐声道：“对！”圣霄渝紧跟着也说了声“对”。

“关键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祁正冬又看向江晨叶非，“你都这样了，怎么帮他呀？”

“或许我们可以去学校。”

祁正冬连忙摇手道：“这可不行呀，你还要在医院静养了！”

江晨叶非焦虑地问：“那怎么办？”

祁正冬思考了一番，笑着看向江晨叶非：“这事放心好了，肯定有方法。”

潘婷离开坐椅，准备拉起窗帘，祁正冬急忙喊住她：“别拉！今天的月亮蛮圆的，而且还有阵阵微风，很适合出去散散心！”

江晨叶非嘴巴咧开：“你的意思是……我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

“废话，你又不是腿断了！”

潘婷走到江晨叶非身旁，拉住他的右手。江晨叶非穿上鞋子，慢慢站起。祁正冬拍了下圣霄渝的后背，圣霄渝露出怨恨的小眼神，不情愿地站起，跟着他们一同走出门外。

四个人走到医院附近的小庭院，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悠闲散步。

江晨叶非开口道：“感觉时间过的好快，都已经十一月份了。”

潘婷微笑道：“感觉经历了不少，也收获了不少。”

祁正冬看向夜空的星星：“其实现在蛮好的，眼前是再美不过的星空，耳旁是徐徐微风的细语，身旁是最想守护的爱人。”

圣霄渝打了个哈欠：“别用排比句，矫情！”

祁正冬朝他翻了翻白眼：“这叫有风度！”

沉默了一会儿，祁正冬突然问：“你们都想成为什么呀？”

江晨叶非微笑着说：“一直都想成为一位全国连锁火锅店的老板，看着美食和钱就开心！”

潘婷低下头，轻声说：“我想成为的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一个幼师，但家里不允许吧。”

祁正冬转头看向圣霄渝，圣霄渝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祁正冬捣了捣圣霄渝，问：“你呢？”

“没什么特别想要成为的人，可能就这么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吧。或许等遇到新的机遇，我可能会拼命地去抓住。”

“我了？也有过许多许多的梦，但现在，我坚定了个目标，就是成为一名编导。”

圣霄渝惊讶地看着祁正冬：“编导？没听过这职业。”

“就是即能编又能导。”

圣霄渝抬起头，长长地“哦”了一声，紧接着低下头说：“还是不懂。”

祁正冬摇摇手说：“算了，不知道拉倒。”

潘婷笑对着祁正冬说：“我觉得很适合你呀，你文笔好，关键脑子装了个不小的外太空。”

一旁的江晨叶非也点点头。

“嗯，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

圣霄渝立马凑到祁正冬脸旁，迅速地飞出几个问题：“谁呀？是不是你女朋友？那天接你的姐姐是不是你女朋友呀？你俩回去有没有一起共枕呀？”

祁正冬厌恶地将圣霄渝推开：“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要死啊？”

“哎呀，好奇呀！”

“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

“我不是猫，是哈士奇，还是那种专门拆家的。”

“你……”

潘婷捂住嘴偷笑，祁正冬疑惑地看向她：“咱俩说话很搞笑吗？”

“没有，就是……那种……莫名的奇妙。”

祁正冬瞪大眼睛说：“莫名的……奇妙？”

潘婷伸手指向圣霄渝：“哎呀呀，管我干嘛呀，怼他呀！”

祁正冬傲娇地抬起头：“哼~不怼了，懒得和他废话！”

“我也懒得和你废话！”

“你……”祁正冬举起手打向圣霄渝，圣霄渝灵活地躲开了，祁正冬差点摔倒。圣霄渝拽住他的手，吐了吐舌头。

“行！你牛逼！”

“我原本就牛逼！”

“你丫就不能不得寸进尺吗？”

“我原本就是得寸进尺的人！”

……

祁正冬拿着两瓶矿泉水走在病房外，刚抬脚走进病房，就看到了洛丹，以及杨千和杨千的家长。而江晨叶非挺直地盘着腿坐在床上，如坐针毡。

洛丹微笑地看了下祁正冬，祁正冬把矿泉水放在柜上，不动声色地站在他们身旁，静静地看着。

杨千的妈妈怀着满满的歉意说：“小江，杨千至今为止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抱歉。”

江晨叶非毫无表情地回答：“我知道。”

杨千爸爸拖住身旁的杨千，拧住他的头，大吼道：“快点，和人家说对不起，快点！”

洛丹伸手阻拦道：“杨千爸爸，别这样对孩子！”

杨千推开他的爸爸，倔强的头缓缓低下，吞吞吐吐地说：“对……对不……起！”

杨千妈妈赶紧从包中掏出几千元放在江晨叶非的手上，江晨叶非笑着摇头道：“阿姨，你没必要这样子，杨千退学的事我会向学校求情的。”

杨千妈妈笑出泪水，“那……那真是太好的！”紧接着把杨千的手握成拳头，“这钱你一定要收住，不然我们会过意不去的！”

“可是……”

杨千爸爸抢着说：“小江，收住吧，我们家小杨欠你的太多了，这点真算不了什么！”

“那小杨退学的事就拜托你了！”

江晨叶非微微点头，杨千在旁边冷冷地说：“我不想回去，退就退吧！”

杨千父亲听到这话，立马怒火点起，刚准备伸出手打向杨千，就被洛丹再次阻拦。

“杨千爸爸，打孩子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

杨千爸爸放下手，叹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争气点！”

杨千瞧都不瞧他父亲一眼，“我凭什么要为你争气，难道就是因为你那一点点的脸面吗？”

杨千妈妈走到他的身边说：“你怎么这样想你的爸爸，他都是为你好呀！”

“呵，又是这句话，你们是真心实意地为我着想吗！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到目前为止为什么而活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还用这句话来搪塞我，真的是越来越可笑了！”

杨千爸爸对他大吼道：“你什么意思？想造反！”

“对，我就是想造反，我受不了你，受不了自己，受不了任何人了！”

“今天你不认个罪，就别想出去！”杨千爸爸撸起袖子，握紧拳头砸向杨千。祁正冬无奈地摇摇头，用沉稳的声音说：“可不可笑，跟个孩子似的！”

杨千爸爸放下手，惊讶地看向祁正冬，杨千以同样惊讶的表情看向祁正冬。

祁正冬不屑地看向杨千爸爸：“活了这么多年，都知道以暴制暴历来没有好下场，还想凭这种方法让你孩子成为你这样失败的人呀！”

杨千爸爸不知道怎么反驳，干站在原地，头不停地摇晃，眼神向四周散去。

“你儿子和你真像，自大、自狂，就是没有自由。”

祁正冬看向杨千妈妈手中的包：“你家经济比一般人好多了吧。竟然有这能力，为啥不送自己的孩子去他想去的地方，而是强求他走不该走的路，一错再错呢？”

杨千爸爸故作镇定地看向祁正冬：“我的孩子我不了解吗，说的你比我懂是的！”

“的确比你懂。”说完，转眼看向杨千：“我记得那天排练的晚上，你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唱《Everything but the girl》，声音很好听，而且很特别。”

杨千疑惑地看向祁正冬：“那天……你也在？”

“是呀，在台下睡了两小时了！”

“真的很可惜，那么好的嗓音就被他无知的父母给毁了！有时间送别人几包烟，不如给他买个吉他弹弹唱唱。”

杨千爸爸和杨千妈妈羞愧地低下头，看了看彼此。

祁正冬书扶起床上的江晨叶非，走到门口，转过头说：“你们要打要闹就继续，病人需要充裕的时间去放松。”说罢，和江晨叶非走出门外。

祁正冬和江晨叶非走在昨天的鹅卵石道上，江晨叶非轻声问：“祁正冬，你到底有几双眼呀？”

“一双呀！”

“总感觉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祁正冬微笑道：“这可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你说……杨千能成为他想成为的人呀？”

祁正冬嘴角微微上扬，“这可难说呀！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别人呀？心可真大哦！”

圣霄渝站在门口，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潘婷。潘婷背起书包，走到圣霄渝的身边，圣霄渝锁好门，和潘婷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一半，就看到了站在原地不停抖脚的吴语，圣霄渝对他大喊道：“吴语，干嘛呢？”

吴语先是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走到他们的身边：“那个……祁正冬怎么到今天没来呀？出什么事了呀？”

潘婷微笑着说：“没事，只不过一直在医院照顾江晨叶非。”

吴语连忙点头：“哦~那就好，替我向他说声谢谢。”说罢，转身溜走。

潘婷和圣霄渝拎着一大堆食物走进病房，祁正冬和江晨叶非正听着洛丹讲述前面落下的课程。圣霄渝接过潘婷手中的食物，放在柜台上，洛丹放下手中的书，笑眯着眼说：“都来了呀？”

圣霄渝轻轻点头，潘婷拖了两个椅子靠向病床，两人坐了下来。

“那我就走了。”洛丹站起身，“还有，圣霄渝，别忘了你妈今天晚上来。”

圣霄渝点点头，洛丹走出门外。

潘婷犹豫不决地说：“那个……今天下午我看到杨千把辞退书交给陈素锦了！”

江晨叶非回答道：“哦，放心好了。他要去追求他想要的东西了！”

祁正冬打趣地问：“杨千是不是给你写了五十二份情书了？”

潘婷脸立马红了起来，不停地拍打祁正冬，矫羞地说：“那都是过去了！”

“那说明还是存在的！”

江晨叶非“哼”了一声，转脸笑着说：“其实我蛮好奇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

潘婷拧了下江晨叶非，江晨叶非嗷了一声，潘婷没好气地说：“拜托，你是我的第一任男友！”

汪晨叶非哄道：“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你们以前是在一起的。”

圣霄渝问：“他退学去哪里呀？”

祁正冬走到柜台旁，拿了个砂糖甜甜圈，又坐了下来。“他和我说了，是到咱们省比较有名的艺术学院。”

“哦。”

祁正冬凑到圣霄渝的身边，将吃过半口的甜甜圈放在他面前：“肿么了，心情又不好了？”

“有吗？”圣霄渝瞪大眼睛，无辜地看向祁正冬，紧接着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哎，你说说看，一个人变心变的好快呀！”

“呃？”

“不说了，我就看着这段美好而又真挚的感情慢慢流失。”说罢，咬住祁正冬手中的甜甜圈，吞了下去。

祁正冬仍是一脸懵逼。“啥意思呀？”

潘婷轻轻踢了祁正冬一脚：“他的意思是你最近可疼江晨叶非，却把他忘了。”

祁正冬长长地“哦”了一声，圣霄渝趴倒在另一张病床上，祁正冬立马扑到他身上，却又被圣霄渝挪开。

“不是你要我疼你吗？”

“你滚粗吧！哪种疼呀？”

江晨叶非拍着床，狂笑不止。现在轮到潘婷一脸懵逼，“什么疼呀？”

“就是那种……生理上的！”

潘婷边点头边扭回头看向他们，笑着说：“你们继续，我支持。”

祁正冬和圣霄渝看了看彼此，“邪恶”地看向江晨叶非。江晨叶非咽了咽口水，“我怎么感觉到一股不好的气息。”

圣霄渝大喊：“干他！”

两人扑到江晨叶非面前，潘婷双手拽住他俩的衣袖，用尽全力都拉不开，“你们都给我起开，他是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被我们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