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拾味丹子 参赛编号:083
又到一年三月三。在我们老家,关于三月三,流传着一句俗语——“三月三,地菜子打蛋汤。”
对三月三的记忆,儿时就有了。大概是想念儿时和玩伴一起拔地菜的欢愉,又或是欢喜那一碗地菜煮鸡给我带来的满足吧。
这一天,妈妈总要早早地起床,给我们煮上一锅地菜煮鸡蛋。新鲜的地菜把泥土洗净后,放上几个鸡蛋,几颗红枣,一同加水煮。出锅时再加上一些白糖,一碗清香甘甜的地菜鸡蛋汤就煮好了。
自从离开父母,有了自己的家庭。三月三吃地菜鸡蛋汤的习俗便不成习俗了。一是忙于琐碎,二是觉得吃或不吃都可。
一大早,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准备上班,妈妈却嘱咐我吃了早餐再走。照例,我每天是在单位吃早饭的。那日,不知为何我也没推辞,走进厨房,发现桌上盛好的地菜煮鸡蛋已然摆上了桌。欣欣然地不由欢喜起来,对妈妈说到,“原来今天是三月三啊”!
原来忙碌的生活早已让我无暇顾及今夕是何夕了。妈妈这些日子是过来帮衬我们料理家务的,恰逢三月三。
生活,总是在平淡无奇中给我点滴的感动,给我理由去热爱它,创造它,抚摸它。即使心头有很多的不如意,不畅快,可当妈妈把一碗亲手剥了蛋壳的地菜鸡蛋汤放到我眼前时,我却倍感满足和安宁。
停下忙乱的脚步,在家里品尝一口所爱之人亲手下厨做的饭菜,大概是很多人都渴望而不能的事情吧。人在江湖,要么是在陪酒的饭桌边,要么是在赶车的途中,要么就是在加班的办公桌旁。究竟,怎样的一种物质生活,才能满足我们?
渴望朝九晚五,却总是不能。希望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陪伴老人和孩子,可还是无法满足。我们究竟是想要成就自己,还是满愿他人?大概连我们自己都理不清了吧?剪不断,理还乱啊。
这几天,反复在读林清玄的《清欢》,可究竟何为清欢?总是有些不解。文中如是说,“清欢几乎是难以翻译的,可以说是‘清淡的欢愉’,这种清淡的欢愉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对平静的疏淡的简朴的生活的一种热爱。”
这一段话,如醍醐灌顶,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是啊,什么是清欢呢?是在平淡生活中感受到的点滴快乐吗?
忙乱的工作已然让我感受到了太多的匆匆而过,精气神的消耗殆尽,让我们无暇抬头,看看身边健在的父母,可爱的孩儿。究竟,我们在忙些什么?没有时间陪家人,也没时间给自己放空。究竟,我们在寻索什么?不可得,不可知啊。
好一碗地菜煮鸡蛋,甘甜清香,唤醒了我儿时的记忆,更让我明白,是时候停下忙乱的脚步,安静自己的心了。
忙,并非人生最好的状态。能驾驭我的,岂是时间?不应该是自己吗?是时候,趁父母健在,好好珍惜了。是时候,趁孩儿尚且年幼,好好陪伴了。
一碗地菜煮鸡蛋的清欢,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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