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毛咩 (微信公众号:币咩咩)
平时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最新疫情,然后就是停不下来的各种刷新闻,跟广大网友一样面对现实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跟家人谈论的话题是疫情,脑子里想的是疫情,做梦还是疫情。
人长时间地被各种负面信息轰炸,会莫名地产生焦虑,失眠,茫然等症状。后来才知道,这可能是种病,叫创伤应激性心理障碍。
只要对生活热爱,这病好的也快。
认清了这个病,反而释然了,不再跟情绪较劲。
今天醒来第一次没有刷疫情消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无视今日的千股跌停,想着热干面、糊汤粉、三鲜豆皮……
跟武汉人接触不多,但有两件事印象深刻:
一、武汉公交车开的特别凶猛:
乘公交的时候常怀疑司机师傅把公交当玩具,庞大的车厢在车水马龙中开的摇头摆尾。虽然我每次都被晃地恶气横生,可是环顾满车厢神态自若的乘客,也只好佯装镇定;
二、吃面走路两不耽误:
我在武汉早餐店看到的大部分人吃早餐都是急匆匆的,狭窄的早餐铺子常常转个身都很困难,很多人都是点一碗热干面站在门口吃,或者端着碗边走边吃。过马路的时候嘴巴也不闲着,等红绿灯的话就抓紧低头猛吸几口。每个人都吃的虎虎有声,大清早看的我神清气爽,食指大动。
热干面也就罢了,批发市场的公交站旁看到过一个挎着腰包的大姐在嗦粉,而且是汤粉!公交车到了跟前,大姐抓紧时间猛嗦了最后一大口,然后把一次性汤碗用塑料袋拢拢好,赶在了最后一个上了车。
看着满车的人,我怀疑大姐手里的粉能否经得起司机师傅的漂移。
在吃货的眼中,热干面已经成了武汉的代名词了,全国人民都盼着热干面从疫情中走出来。
不过热干面在湖北以外受众不是特别广,很多人觉得太干。
吃热干面要讲究时效,出锅后一刻都不能耽误,拌面的速度要快,每一根面都要裹上芝麻酱,这时候的热干面最香、最润。
吃面时嘴巴和鼻子要同时发力,一个吸面一个吸气,风卷残云得姿势才标准,要保证吃完后碗底的芝麻酱还没凝结。
热干面的标配是糊米酒,
在武汉,能看到很多小店卖糊米酒。糊米酒装在一口大电饭煲里,是保温的。有人要买的话店主就用勺子打满一杯,然后像奶茶一样封好杯口。插上一根吸管,可以边走边吸。
米酒酒精度比酒酿还要低,有股淡淡的酸甜味,很清爽,冬天喝起来很暖和。很多卖热干面的地方也会卖米酒,早餐的话还有蛋酒。就是把米酒煮开,打上蛋花,喝起来甜甜的,暖暖的,跟热干面一起吃,吃口面,喝口蛋酒,就长一分精气神。
武汉人管吃早餐叫过早。我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过早”本意是提前、太早的意思,武汉人却把它当成吃早餐的代名词,那这个早餐一定要很早了,是一天当中做的最早的一件事。要是一觉睡到九、十点,出去吃个上午茶,肯定不好意思叫过早啊!
我曾在早晨吃完热干面后去武汉长江大桥散步,看着桥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远处的长江被薄雾笼罩。
已是初冬,听着电车和江面轮船的汽笛声此起彼伏,却感觉一股生气在地下酝酿了一夜,正慢慢向上蒸腾。整个城市都已醒来,活力犹如长江之水,缓缓流动,蜿蜒到大街小巷。
被困在湖北12天,除了想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就是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在早晨可以吃碗热干面。
不知道武汉人民是否怀念可以过早的日子,如果没有这场疫情,很多武汉人的早晨是从楼下小店的一碗热干面开始的,然后再去菜市场买菜。
太阳被挡在薄雾之后,菜叶上的露珠还未干,鱼儿欢快地在盆里打圈,卖烧麦的铺子排着长队,刚出锅的面窝看着不错,应该还能吃一个……路上遇到也出来买菜的老街坊,打个招呼:“过早冒?”
大清早,连笑容都是新的。
热干面,真的要快点好起来了,没有你,小笼包、生煎包、糯米饭、小面、锅盔、大饼油条、煎饼果子、胡辣汤……都不能过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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