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后的早晨凉凉的空气特舒爽,暑假里,学校的操场上空旷寂静,我和卿在晨跑。
带你飞六点钟,太阳就早早地出勤站岗了。教学楼正用自己肥大的影子遮住阳光,疼爱地呵护着草地上的露珠。尖尖的深绿色小草,伸长脖子挺直腰杆,簇拥着挨挤着,形成厚厚的草甸。已和我们相熟的它们,神气的样子好像在争相讨论我和卿谁的喘气声大。我让卿呼吸均匀些,卿让我跑快点,别落得太远…一圈,一圈,跑到十圈时卿的头发里已亮闪闪的,那汗珠犹如草甸子上的露珠般晶莹闪亮。
带你飞看着我慢节奏的样子,卿对我说,“妈,快点,今天跑完了,我带你去飞。”
“到哪去飞?”我忍不住问。
“校园里啊!一个保你想飞的地方。”
哈,好。我满心期待。
十二圈跑完,我因是慢跑不太累,儿子的脸可不一样了,像足球般红一块青一块,汗流满面。此刻的他饶有兴致,骑着自行车领着我穿过操场,绕过教学楼,来到一条林荫道上。一眼就望到尽头是西围墙边的小南门。看我困惑的样子,儿子笑着说马上就到了。
马上?就这么长的道,带我到哪飞?忍住笑的我装的饶有兴致东看看西瞧瞧。有一处树桩般的小石桌,和几个小石凳在树荫下像路人般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一两颗挂满桃子的桃树躲在树丛里,偶尔露出几支已坠满果实的膀臂,似在暗暗地打量我们,只有两排香樟树见怪不怪地在秋风里伸伸胳膊旁若无人地锻炼着。
带你飞“妈妈,到了!”
“到了?这地方?”
“是啊,你仔细看看。”
好,我仔细找了。树阴下道路两旁除了杂草还有什么呢?哦,看到了一处菜园子,顺着围墙,一溜向西。暑假里园子好久没人打理了,荒草丛生,蔬菜架子也东倒西斜,瓜藤肆意地霸占地盘,有的居然带领着扁豆的藤蔓翻墙而出,爬到墙外的树梢上眺望出去……
带你飞“妈,就是这里,就是这菜地。你想飞吗?”
“还没有哦。”
“这处菜地是由我们学校各班承包的。名叫‘小农夫’菜地。”
真的?还有这事?
我不由的仔细打量起来。细细看了才知道个中趣意。东倒西斜的架子上长着四季豆,黄瓜,苦瓜,还有紫果叶子呢……高高的秋葵居然也有红绿品种,辣椒地里的红灯笼到处都是,荒芜中带着喜气;再看围墙边的栅栏上有个绿得发白的大家伙趴在那,近看才知那是瓠子,尽管老了不能吃了。儿子对我说这个大家伙品相不错,可以破开作来年的种子。拨开地上的藤蔓,哈哈,发现有不少团团的绿色的香瓜,胖乎乎的呆冬瓜隐藏在其中。惊喜的我好像听到了开学后同学们老师们发现这宝藏的惊喜尖叫声,争相转告声。我甚至看到了儿子眉飞色舞的神情。笑意爬上来了我的眼角。
带你飞 带你飞 带你飞“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断呵过来。抬头才知道栏杆外面有个年龄和我相仿的门卫盯着我们。儿子大声解释说“叔叔好!我带妈妈看看我们的菜园子。”“我们早晨过来跑步的 ,儿子带我来看看他们的园子,找到不少惊喜。”我也赶紧解释一下免得误会。“哦,看看吧,孩子们可喜欢这园子了,开学后小家伙们又要有得忙了,呵呵”敌意在善意的笑声里消失了。我在他的话语里好像看到了孩子们劳作时晶莹剔透的汗珠,在成排的韭菜畦里忙碌的身影,好像听到老师们循循善诱的声音,好像在孩子的欢声笑语里找到了自己童年的那些趣事……小小农夫们一个个种下希望,收获美好,让心飞扬。
带你飞“妈,你的心飞了吧?”儿子笑着问我。是啊,我的心怎能不飞呢?我飞到了自己童年,飞到了那些天台种植的岁月。农夫的乐趣是专心种下希望,精心培育,在劳作中收获一天天的快乐。平静中享受自然的乐趣,感悟生命之间的和谐融合。以后的蹉跎岁月里,无论这些孩子飞到哪里,相信学校的这菜园子——“小农夫”菜地,永远都是成为在孩子最滋心的最闪亮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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