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29路

作者: a6e233e1dc20 | 来源:发表于2018-04-29 22:35 被阅读1次

    前言一:

             二十年前,我出生在一个名为神龙镇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神龙镇之所以美其名为神龙,源于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话说老久以前,一条蟠螭(一种黄色的无角龙)路过一片原始森林,看到里面的人们艰难生活在穷山恶水之中,一条能走的路都没有,顿然生出悲悯之心,于是从天而降,依靠巨大的身躯,在蜿蜒曲折的崇山峻岭中砸出一条路。从此,山里的人们走出了大山,移居在这条路的两侧安定下来,慢慢发展成为一个小镇。为了表彰蟠螭的伟大功绩,故借神龙之名纪念,取名叫神龙镇。

      不仅如此,镇上的男人以姓名中带有“龙”为骄傲,幻想某一天真的成为一条真龙,吞风吐雾,叱咤风雨。而生活在这里的女人,梦想能嫁给这么一个男人,为了身价匹配,所以大多数名字中都带有“凤”。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期许,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神龙镇从来没出现一个像龙一样的男人,自然也没出现过一个像凤一样的女人,多是一些孤陋寡闻的山野居民之辈,不过乡亲父老还是延续龙凤起名的传统。

      而我也不例外,打小我就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小龙!

      其实这些都是假象,真相是神龙镇位于皖、湘、赣三省的交界处,是一个贫瘠落后的小镇,镇中的居民也多是外来人口汇聚而来,鱼龙混杂,致使这里的生活次序混乱不堪,没有一个镇级以上的组织愿意接纳,因此这里也被称做“三不管”。

      在这条依路而居宛如玉带的狭长小镇,两侧皆是高高的山峰,路的两头延绵到外面的未知世界,小镇的长度约有五六公里,跨度大的地方有一二公里的宽,跨度窄的只有一二百米的距离,两旁的山脚下分布着几千号居民。中间被一条河道划分为南北两块,镇上的居民自古都住在河岸的北边,河岸的南边多是无用的蛮荒之地,因此这条河也被称为两段河,显然这个名字远比“神龙镇”更符合科学发展观!

      但是传统的格局在一夕间彻底发生了转变,仅仅是由于一个口号!

      “别人可以不管我们的死活,但是我们必须要自力更生,不能愧对神龙镇这个称号”。

      这是我爷爷在我出世没多久提出的关于神龙镇的发展方针,当时他是镇上的镇长。一时间,镇里的居民振臂高呼,挥洒着激烈的情怀,建桥扩路,迈过两段河,陆续河的北岸开办了镇中心小学、中学,还有一栋气势雄伟的两层独栋别墅,也就是当时的最高新政总部,镇政府。而后派出所、粮食仓库以及各种颇具现代化的商铺都搬迁到这里。河北岸一下子变成了完成了蜕变,成为了神龙镇经济政治的中心。

      世代沿袭的居住模式无情地被打破,居民纷纷拖家带口,在河的北岸开疆拓土,建立新居。

      我家也不例外,加入了移民潮。本来我家的位置是在小镇南部的最后一份,来到北岸后,我家变成了小镇北部的最后一份。我就是在这么一个历史背景下出生,其实我更愿意用诞生来形容,因为出生没几天,我的爷爷就由于过度劳累离开了世界。

      爷爷的离开,打乱了小镇的复苏计划,所有的发展规划顿时陷入停滞状态,小镇的居民在新家重新回到旧有的生活,依旧贫困混乱。而我,成为他们的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成为我爷爷那样的人物,带领小镇走向繁荣。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没有成为乡亲父老殷切盼望的人才,相反,我慢慢演变为一个近乎流氓的无赖。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劣迹斑斑的恶性,足以抹黑整个镇上所有的白色的墙壁。

      事实上的确如此,坑蒙拐骗对我只是小儿科,打家劫舍才是我的主要生活。这一切罪恶的源头,不过是因为两件事。

      第一件事发生在我大脑刚刚学会存储逝去的记忆,镇上来了一户三口之家,一对夫妇带着一个比我大两三岁左右的男孩。初来咋到,无依无靠,我的父母将他们安置在我家暂住,这样,我就多了一个玩伴,他叫虎子,我叫小龙,我们有一个响亮的组合名称,龙虎帮。虎子小时候很顽皮,做事一向我行我素,听不得任何人的劝告。他敢在教室当众跟老师上演全武行,明目张胆地亲吻邻桌还是满脸鼻涕的女同学。他的父亲让他跪在门外反省,他跪了一天**也没认错,直到休克被送进医院,自此,他的父亲再也没有管过他。

      因为没多久,镇上蜂涌了一群衣着整齐的军人,每个人都配有让人胆寒的冲锋枪,冲进我家,索问虎子父亲的下落。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前脚刚踏入镇子,虎子爸后脚就跑进大山深处,临走时带走了虎子和一个沉重的皮箱。

      他们逗留在镇里,一连好几天,到处寻找虎子爸的消息,结果一无所获,反倒是小镇的居民人心惶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直到有一天,事情出现了转机,虎子孤身一人从山里跑了回来,满脸的惊恐,一头扎进家里母亲的怀中,嘴里一直嘟囔着不知什么。

      军队中一位戴眼镜的人员闻讯赶回虎子的家,也就是我的家,盘问虎子发生了什么事。虎子身体不停地哆嗦,用手指了指房屋后面的大山深处密林,颤抖的说:老虎!山里有……老虎!

      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就是这七个字,最后竟然昏厥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老虎!山里有老虎!”。戴眼镜的军人没有问出实质性的消息,即可安排一支分队,进山搜索。

      等到虎子醒来的时候,搜山的分队也回来了。而后全镇召开了一次大会,还是那个戴眼镜的军人主持。

      他说:“经过部队进山的勘察,山里的确存在老虎,不过大家不要惊慌,据我们目前的了解的资料,老虎不会对神龙镇的居民构成威胁,另外,老虎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伤害他们……”

      大会很快结束,戴眼镜的军人悄悄来到虎子母亲的身边,告诉她虎子的父亲已经被老虎所害,但是要求她严格保守这个秘密,以免在小镇上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得知噩耗,虎子的母亲没有哭,只是不住地点头。

      在回家的路上,虎子问我:为什么老虎要杀我们,而我们却要保护他?

      我说:因为镇上的人太多了,住不下了,所以老虎才要杀人,他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才不能伤害他。

      军队很快就走了,小镇上自发组织一个部队,目的是防止虎患!同样我们的部队也有武器,每人都配备一把三寸七尺的飞刀,但是这些刀的功效充其量只能削苹果。

      就这样,虎子的父亲死了,这件事很快平息了下来,镇上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是虎子变了,变得更加乖张跋扈,渐渐威胁到神龙镇新建立起的文明。终于,两段河北岸的居民一致的声讨中,他们母子搬到河的南岸。由于没有居所,我父母把我家原来的祖宅给了他们安身。

      老家和新居这条三公里的路途没有隔断我和虎子的交往,我们彼此依旧亲密无间,朝夕相处久了,我也慢慢沾染了虎子的很多习性,成为他忠诚的追谁者。在这条路线上,虎子屡屡犯恶,到处留下谩骂和恶毒的诅咒。我本着重在参与的理念,参与了很多次的集体活动。

      在我们恶行累累的罪过前,镇上的人们再一次展现了大无畏的团结精神,将虎子一家附带我孤立在他们之外。我跟虎子只是还未成年的孩子,对此毫不在意,只要我们每天都很开心就好,做自己喜欢的事。面对镇上居民的冷漠,丧父体弱的虎子母亲承受不住,在搬进镇南部的新家不久变离世了。

      留下孤苦无倚的虎子,于是他变本加厉升级了自己的言行,宣泄他内心的愤怒,而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虎子身后混迹。

      紧接着发生了第二件事,这天乌云密布,闷热的空气预示着要发生什么大事。我躲在房间,啃咬着刚从镇长家田里抢来的西瓜。其实我家里有吃不完的西瓜,但是我跟虎子一样,看不惯镇长平日趾高气扬的人模狗样,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伺机进入镇长家,明目张胆地架着半麻袋的西瓜扬长而去。

      一袋西瓜不值钱,山里的洼地到处都是,根本构不成抢劫偷窃的罪名,加上我跟虎子的年龄加起来也不过刚刚成年,派出所也没理由定我们的罪。我俩走出了镇长家,把西瓜抬到虎子的家,我只拿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西瓜,作为胜利的果实,带回了家,犒劳累得不行的身体。

      外面一阵吵闹打破了周围沉寂的气氛,我父亲冲进我的房间,拖拽着我的身体将我拉到门外。空荡荡的院子挤满了恼怒的街坊四邻,炙热的眼神全部集中在我身上。我挺直了身体,一脸轻松回视着他们。

      镇长安然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我父亲说:小龙这孩子太不像话了,这么小的年纪就坏事做尽,将来长大还得了。

      父亲说:我教子无方,没脸面见乡亲父老,这孩子任由你们处置。

      镇长说:神龙镇是一个文明的乡镇,不能滥用私刑,这孩子年龄还小,一没犯法,二没伤人,我们也奈何他不得。我跟大伙前来就是讨一个公道。

      父亲说:你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镇长说:神龙镇是一个拥有历史渊源的地方,每一个姓名中带有“龙”的人都应该肩负振兴这里的使命,但是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愧对他的名字,所以他应该换一个名字。

      父亲说:改为什么?

      镇长说:神龙镇是一个神圣的地方,这孩子实在不配呆在这里,因为他就是这里的一条蛀虫,就叫他小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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