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thromantic

作者: 望不归 | 来源:发表于2017-08-26 15:01 被阅读26次

    Lithromantic

    冬今第一次在新闻里遇见这个新兴词汇的时候,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团被子上,指尖飞快地滑动手机屏幕,已然略过了评论区底下一众网友的吐槽。虽然关注点放在了下一篇更夺人眼球的新闻上,但关于这个单词的释义却是牢牢地留在了她心底:你不爱我的时候我很爱你,但你爱我的时候我就讨厌你。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作和匪夷所思?

    毕业后的冬今到邻省盛产富翁的W市做了一名小小的信息管理员,至于原因可以引用现今流行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来形容。然而作为一个死宅,冬今在W市里依旧过着和大学时期无二的宿舍、食堂、公司的三点一线式生活。

    平淡如水地呆了一年,冬今在同事们的各番惋惜和祝福声中拖着厚重的行李坐上了回老家的长途大巴。

    三更半夜,冬今坐在窄小的床铺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发呆,并不安静的车厢里,孩子的哭闹声和男人的打鼾声此起彼伏,鼻间还隐隐能闻见难忍的脚臭味。生理和精神都饱受摧残的冬今不由生出一个疑问:她在W市的这一年到底有什么意义?

    回到家乡的冬今并没有在朋友圈里发布类似“我胡汉三回来了”这样的动态,而是在所有的社交空间销声匿迹了,并厚颜无耻地强行宅在家里像学生一样开始了暑期生活。冬今爸爸妈妈年近四十时才有了这个闺女,对冬今有着超乎常人地宠溺,幸好,长大后的冬今只是一头栽进了二次元的大坑而不是成为街头杀马特一族的成员。

    父母的无限度包容终于让冬今有了一丝负罪感,八月中旬的某一天,这货华丽丽地“诈尸“了,空间里一条“今有无业游民一只,求包养~”的说说宣告着冬今的失踪人口生涯至此告终。

    第一个评论的人是冯言,他近乎刻薄地吐槽冬今至今的“神隐”行为,而冬今看后反而轻轻笑了起来。冯言这家伙不同于她最好的闺蜜,不同于她的蓝颜知己,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归类为任何一种常规的交往形态。她和冯言仅仅是高一时的同班同学,但以冬今一向懒散的交往态度竟然能和冯言同志保持长久不间断的联系,这其中,冯言付出的努力不可谓不感动天地。

    冬今默默发了一条短信出去,中暑天里找工作神马的真让人头疼。

    “我明天要去一家公司面试。”

    “地点?明天我带你过去。”熟知冬今路痴本性的冯言几乎秒回。

    而这两人丝毫不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任何突兀之处。

    第二天出门前,冬今看着镜子里自己粗粗的腿暗自下定了要减肥的决心。到市区的路程足足有两个小时,屁股都坐疼的冬今刚一下车就接到了冯言的电话。

    “到了没?”

    “刚到,你人呢?”冬今有气无力地答着话,炙热的阳光下,阴凉地都被摆摊的商贩给占满了。

    “我看到你了,站着别动。”

    冬今放下手机,眯着眼往车站入口处看去,一名穿着短袖格子衬衫的男生慢慢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不确定地想着这应该就是冯言吧。还没等这男生走近,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炸开:“喂!找什么呢?”

    冬今浑身被吓了一个激灵,但仍旧表情淡淡地偏过头,对着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大夏天的,你穿黑色的T恤,脑子进水了?”

    冯言只是咧嘴笑着,将冬今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后才拍了拍小电驴的后座说道:“上来吧,先带你去那家公司。”

    冬今心底犹豫了一下,便顺从地抬腿跨了上去。感受着刮过耳畔的凉风,冬今这才觉得屁股底下灼热的温度不是那么难捱。但没等她松一口气,又被驾驶员作死的行为给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怒从心起,冬今一个没忍住就一个巴掌拍到了冯言的后脑勺上:“我去!你丫讲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回头?!”

    冯言跟没事人似的,转过头接着先前的话题说道:“你约好几点面试的呀?要是不急,先带你去吃饭呗?”

    “现在过去,到了就面试。”冬今更倾向于速战速决。

    冯言下意识地回头,没等他开口,冬今的手就对其后脑勺再次好好“关爱”了一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明明是两人多年后的再见,却感觉不到一丝尴尬,他们不聊工作,也不聊过往,而是热切地吐槽着七月的动漫新番。冬今瞅着冯言一头短毛里夹杂着的不少白发,忍下了那句“这几年混得怎样?”

    胡扯到兴头上时,冯言停下了电动车,无声示意目的地已到达。冬今看着眼前高大的建筑物明显还有些犯晕,愣了下才忙不迭地下车。

    进电梯后,冬今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简历,想着对方会问自己什么问题,可惜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她一个有建树的想法都没有,反而平白无故地加重了紧张感。

    面试官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士,简单地问好后,她就直接说自己已经在网上看过了她的简历。冬今愣愣地看着对方噼里啪啦说着公司的待遇,心底想着这面试是不是顺利过头了?

    冯言在听完冬今对面试过程的复述后,给了冬今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L城只是一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城市,你想象中的那种很高大上的面试这里真的不存在好吗?”

    对冯言的吐槽,冬今发现自己真的无言以对,只好郁闷地将筷子对准了桌上的烤鱼。

    愁完了工作,租房问题就接踵而来。好在有老妈的帮忙,冬今很快适应了一个人在市区的生活。冯言更是打破了冬今单调的生活圈,他会时不时地约她去海边或者公园这样的地方浪一圈,但除开这些,冬今的生活依旧枯燥乏味得紧。

    打开房门后就一眼看见坐在自己床上的老妈,冬今并不是不惊讶的,但在看见老妈旁边的老姨后,她选择了沉默。老妈异样的目光让她油然而生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老妈开口了:“冬今,收拾收拾,去相个亲吧。”

    可以的话,冬今很想摔桌。现在的情况分明是老妈背着她答应了老姨的说媒,她已经骑虎难下,这个亲由不得她不相。冬今阴着脸脱掉了脚上的板鞋,换上了一双自买来后从未上过脚的高跟鞋,最后在老姨絮絮叨叨的“女孩子不要太矜持”之类的话语里强作自然地扭出了门。

    当冬今在路口看见只是一身简单休闲服的男生时,眼底的阴霾不由更甚。男生似乎丝毫没看出来冬今的“行动不便”,步伐迈得很开。而冬今更不可能开口示弱,假装自己穿得是平底鞋,健步如飞,硬是和对方并肩而行。

    一直到了餐厅,冬今才暗自舒了一口气。看着摆在眼前的餐单,不知为何没吃晚饭的她忽然没有了胃口,随意地点了一份酸辣粉,便不再说话,气氛已然是尴尬至极。

    “是叫冬今吧你?不好意思,电话里我没听清你的名字。”

    “嗯,是的。”

    “看来我没听错,这家店是不是不合你口味,我看你表情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

    冬今将视线从窗外流动的车辆上收回,飞快扫了一眼这名相亲对象的神情,暗自猜测:这是要长谈的节奏?

    谈话内容从大学生活一直聊到工作经历,看似打开了话匣子的冬今不止一次想到了冯言,她想到和冯言一块聊天时,她不用在意吃酸辣粉时会不会不小心把汤汁溅出来,也不用费力构词去附和对方的谈话内容……但要说到她是不是喜欢冯言,答案是百分百否定的。她也不是没察觉到近期自己和冯言之间似乎越来越暧昧的关系变化,虽然失去这般谈得来的朋友十分可惜,但还是找个机会和他挑开了吧。

    “我们AA吧。”在男生要起身结账时,冬今冒出这么一句,而对方只是笑笑就直接把账给结了。感觉被无视的冬今在气势上莫名弱了一截,最后灰溜溜得跟在男生身后走出了餐厅。

    人生第一次相亲就这般结束了,冬今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总之后来她和那名男生最后谁都没有问对方的联系方式,这样的结果让老姨喟叹不已,而冬今则是在双休日跑回家,“狠狠”地警告了老妈一番。

    圣诞节前一天,冬今意外地在自己办公桌上看见一个苹果,问了邻桌的同事,才知道是总经理给的,而且只有女生有这样的待遇。看着红彤彤的苹果,冬今因为近几日连续加班而阴郁的心情也不由晴朗了几分。

    但当她在小区门口见到抱着一大束花的冯言时,心情瞬间差到了谷底。她很想用什么花粉过敏之类的理由当面拒绝,只是一对上冯言隐藏期盼的眼神,她发现自己没法当着一众路人暧昧的目光下撂下什么“狠话”。最终冬今只是接过了花,勉强道了声谢谢。

    删删减减,修修改改,冬今编辑了一长段话打算发给冯言,中心思想是不希望冯言为她浪费时间,他值得更好的云云……被一束花搞得心烦意乱的冬今最终剪切了这段话,只发出了寥寥几字:“我并不喜欢你,冯言。”连抱歉也被她假装冷酷地给省略掉了。

    冯言像是一直在等着冬今发消息过来,立刻回了这么一段文字:“我知道,好像给你带来困扰了。我很抱歉,但是拜托你不要把我加入黑名单,就和以前一样继续做朋友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了。”

    冬今被完全惊到了,她确实打算下一步就是彻底拉黑冯言。她很难想象仅仅是这几年在网络上的交流,冯言这家伙就能将自己了解得如此透彻。

    之后的日子里,冬今很明显能从冯言的措辞里觉出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她想自己和冯言的关系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有些话题渐渐变成两人之间的禁忌,要避讳的东西越来越多,冬今就越发觉得索然无味,却又抱着那么一丝不甘愿试图继续维持这段关系,也许她是在期盼时间能修复这些裂痕吧……

    “冬今,来我办公室一下。”

    冬今立刻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退开座椅起身前,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而那座位的主人正是当初面试她的考官,现在是她的直属上司。

    Boss并未立刻搭理敲门进来的冬今,而是摆弄了一会儿笔记本才抬头示意冬今到他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坐下。

    此刻冬今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了,没等她坐稳,Boss就提了一个让她分外为难的问题:“最近你苏姐都去忙什么了?怎么小半个月都没见过她?”

    “上次听她讲过,系统有个新上线的功能,她要去客户那里实地调试一下。”冬今没敢当着Boss的面称呼苏穗为“苏姐”,同时心底暗暗腹诽自己又不是苏穗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哦,你出去吧。”Boss凉凉地应了一句,就出声撵人了。

    冬今如释重负,麻利地起立往门外走去,办公室的烟味太浓重了,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等冬今回到位置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给苏穗发了个消息,她迟钝的大脑告诉自己好像要被卷入一场传说中的办公室政治中了。她莫名想起上个月和苏穗去客户那里时,Boss忽然毫无预兆的也出现在那里,而在晚上喧闹的会餐中,客户更是直言不讳夸赞苏穗的能力之高,还半开玩笑地让Boss给苏穗敬一杯。

    而Boss也真地举杯对着苏穗了,苏穗则是在Boss要说话之前连忙起身果断打断了对方,自己抢先说道:“我们俩合作那么多年了,都是老朋友了,你要是真敬了这杯酒才是让我下不来台了。项目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表面看都是我在跑,实际上和北京总部那边地协商,背后那些许许多多的关系都是你拉拢来的,所以这杯该我敬你才对。”

    ……

    “冬今,想啥呢?下班了都。”

    飘远的思绪被拉回,冬今心不在焉地关掉显示器跟着同事一起下了楼。她不担心苏穗和Boss的关系最后会演变到哪一步,苏穗的能力是公司和客户内外双方都认同的,哪怕真的离开公司,也能白手起家或者有更好的下家。倒是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反而尴尬了,如若Boss和苏穗最后闹到不欢而散,恐怕那时的她免不了被炮灰的命运了……

    习惯早睡的冬今难得的在23点后还处于辗转反侧中,犹豫了一下,她忍不住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给冯言发了个消息:“我觉得我要失业了……”

    然后这一次冯言没有秒回,冬今起先并不在意,在等待的时间里用最小的音量放着歌,两首歌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回应,冬今握着手机暗自想着对方是不是已经睡了时,空间里多了一条新动态,是冯言刚刚转载了一篇图片日志,标题是《我想要的恋爱的模样》。

    一个昵称是飞鸟的筒子秒评了这样一句:“明明是宅男,何苦要假装文艺呢?啧啧啧……”

    冬今的手指无意识地不断下拉刷新着页面,看着冯言和飞鸟两人嬉笑怒骂式地吐槽对方,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冬今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那条发出至今仍没有回复的消息静悄悄地躺在消息列表首位上,更像是在无声讽刺着冬今的自以为是。

    后半夜仍旧处于失眠状态中的冬今,实在受不了自己这种好像失恋一样的奇怪心情,挣扎着把手伸出被窝又寻到了手机,随便在网上搜了一篇学术性的文章,然后她对着一个接一个看不懂的名词,终于慢慢有了困意。

    那个失眠的夜似乎是一条分界线,一方面冯言这两个字从冬今的生活里彻底销声匿迹了,另一方面苏穗和Boss的矛盾也越来越激化了。冬今一向平淡的生活开始兵荒马乱了起来,这几个月中有过的种种委屈和不甘最终以冬今的主动辞职画上了尾声。她实在做不到优雅的抽身离去,能将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动荡不安化作沉默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要带走的物品只有水杯和一个随身记录本,不用在晚高峰时间里乘坐拥挤的公交车,冬今头一次十分惬意地坐上了有空位的公交车,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耳机里是轻快的音乐声,心底却一派说不出的苦涩和怅然。

    “好久没联系了,恋爱了就进入重色轻友模式了你?抽个空,见面聊聊吧。”冬今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上这条刚亲手发出去的短信,自己早该亲口给冯言道声祝福了,也顺便给自己心底莫名的不甘给画上个句点。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在一家奶茶店,先到的冬今无聊地在位子上玩手机游戏,有人坐到她对面时,她也没立刻打招呼,而是将游戏玩到下一关才懒懒地退出应用,但当她抬头见到冯言的第一眼后,酝酿好的台词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

    先不说已经转暖的天气里,冯言怪异地戴着一顶毛线帽,他的脸色也是憔悴的吓人。冯言似乎是看出了冬今的疑惑,上来就揭开毛线帽,露出了头顶上白色的纱布,并贴心地附上了说明解释:“哥最近挂了点彩,看把你这个没出息的给吓得。”

    冯言就这样掌握了话语主动权,缓缓讲述了他近期的遭遇。简而言之,就是他女友的前任给了他一板砖。冬今想着换做从前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然后她表现出捂着嘴故作辛苦地忍住笑的样子,半含关心半含调侃地追问道:“那现在这件事处理好了吗?你家女友有没有被她前任英勇的一板砖给掳回了芳心?”

    哪怕负伤也一直笑嘻嘻的冯言给了冬今一个很自信的回答:“这件事她说交给她处理,我相信她能解决好。”

    但冬今分明能从他故作轻松的举止里感觉到了一丝不确定,但她不会傻到当面要戳穿冯言的伪装。更何况两人接下来的交谈里,她也能察觉出对方对她隐隐地疏离。

    这次会面在冯言的女友过来时自动结束了,冬今略微可惜地看着戴着口罩的女生。冯言是这样给自家女友介绍冬今的:“这是我女神,赶紧来膜拜一下吧你。”

    他这一出搞得冬今很是尴尬,而口罩姑娘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很是落落大方地和冬今打了招呼,冬今自然是从善如流地回应了对方,并目送着她开着电动车载着冯言驶出她的视线范围。

    所以最终她这是被冯言自以为很隐蔽地戒备了?最后他的那句“女神”听起来真是莫名的讽刺。罢了,绝大多数世人总是孤身前来又孤身离开这世上的,冯言终究是她生命中一位特殊的同伴,两人能顺路了这么久已是庆幸,她更要去习惯各自要走向不同的岔路口……

    随着冬今适应了第二份工作,她人生中的第二次相亲也来临了,介绍人是她客户公司的人事总监——陈姐。陈姐给冬今介绍的这位罗先生同样是做人事的,只年长冬今几岁,看上去就分外得成熟稳重。

    落座没多久,对方就一个劲地问冬今的专业和工作经历,搞得冬今有一种自己不是来相亲而是来面试的错觉。心生反感的时候,恰好对方离座去接了个电话,冬今这才如释重负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然后意料之外地,看见了一条来自冯言的未读短信。

    因为罗先生等下还有事情的缘故,两人接下来也并没有聊多久就结束了这次会面。拒绝了罗先生要送她回去的好意,冬今悠哉地踱着步子往先前和冯言约好的地方走去。

    等红灯的时候,冬今拿出手机,点进了冯言的空间,她匆匆将他近期的说说和日志浏览了一遍,心底对冯言突然约她出来的原因有了数:在她忙于找工作的时候,冯言和那位口罩姑娘分手了。

    还是那家奶茶店,不过这次等的人变成了冯言。冬今要了杯奶茶后,就坐下来开始和冯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彼此的近况,熟稔得好似冯言恋爱的那段时光并不存在过一样。这场时隔多日地交谈,一直到冬今回到出租屋,洗完澡躺在了床上还未结束。

    ……

    “公司有好几位萌萌哒的妹纸,跪下来求姐,姐就介绍你们认识哦。”

    “女王大人,请收下我的膝盖!但是不用那么麻烦啦,直接将你打包过来就好啦~”

    ……

    “桃花开了,这周末你不回家的话,一起去爬山看桃花怎样?”

    冬今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本该迷蒙的眼神在看见这条消息后稍稍带了点冷意,略作停顿,她在输入框里打出了一个问句:“你知不知道“Lithromantic”这个单词?”

    在心底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后,冬今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她无端想起冯言曾送她的那束花,被她丢在书桌一角,倔强地鲜艳了许多时日,某日她突发奇想要去换个水时,才恍觉不知何时娇艳的花朵已失去了原先的光彩,只余一地让人叹息的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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