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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后,翻开一本诗集,抄下了汪国真的《嫁给幸福》,“在一往情深的日子里,谁能说得清,什么是甜,什么是苦……”
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这样的诗句让我产生了深深的共鸣,对追求和生活的一往情深,是我那时最想表达的。
于是,不久后我便平静地离开了苏州。
几年来,若说对苏州最大的印象是什么,却似乎只有冬季苏州的景色了。
道路两旁被白雪覆盖的大树小树,树枝上掉不下来的冰碴子,整座城市的颜色单调而无趣。墨绿色的苏州河让这座城市更加没有生机。
江南的温婉与水乡独有的魅力早已从我的回忆中消失了。
有时我会问自己,记忆中的苏州,何时变得这样苍凉而萧索了。当旁人问起苏州来,我也只是答,所有的城市都是一样的,没什么趣味。
可我明明记得,那一年还未毕业,苏州就是我的梦想。
这里有园林代表拙政园,诗中古寺寒山寺,旧时周庄、同里古镇,姑苏山塘街,还有独特的江南文化……每一种都极具吸引力。
我想,即便无缘定居,旅行也是不错的。
机缘巧合,毕业后来到苏州工作。
那一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看着方方正正的道路,方方正正的绿化,以及两旁整整齐齐的楼房,脑中却出现“可爱”二字来形容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
我以为我的苏州情怀就这样,永不会消失。
秋深了,公交站旁本就不高的树上不断有落叶随微风飘下,印着明亮的月光和昏黄的路灯。耳机里塞着《梨花落》,终是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烟雨江南,对影成双。那一年深秋的雨下了近一个月,感叹着江南果然是水乡。空气开始变得冰凉,寒气下来,铆足了劲往衣服里钻。
防不胜防。
随后冬便高调地来了,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这雪将整个苏州城变成轻浅的白色,也覆盖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
再次来到苏州城,是一个初夏的傍晚,温温的阳光照耀在长长的石板路上,石板路两旁是茂盛的树木,显出勃勃生机。
我突然忆起了三年前那条初冬的石板路,有时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会从树叶缝隙里投射到石板路,有时雨雪霏霏,冰冷的石板路会覆盖一层薄薄的冰。
夕阳西下,仍在公交站等车,拉长的身影一瞬将我带回三年前,恍惚中觉得自己还生活在这座城市。
时光匆匆。耳机里却依然塞着《梨花落》。
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
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再也回不到初见。
原来,又是一季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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