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在遇到陈向荣之前,她就是一个独立的小人儿。
6岁开始,每天穿的衣服、鞋子,她从未让妈妈李美枝操过心,初中上学报名填志愿,也从没让爸爸田富贵插过手。
遇到陈向荣,在他的宠溺下,她好像不是她了,事事依赖着他。
这会儿她打定了主意,又回到了那个事事依靠着自己日子。
独自骑车回娘家,心里不再恐惧了。跨上摩托车。车子似乎通人性,这会儿在她手里也听话了,要它快,就快;要他向左,就左。
路上停停歇歇,田思到娘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鲜有人走的马路,长满了野草,田富贵撅着屁股,轮着锄头抽槽。灰色的衬衣浸渍着汗水,身上满是了泥土,阳光照耀下,那衬衣更加破旧不堪了。背后已经已经是一条长的沟,两边堆满了新土。
“爸”,田思对着田富贵饱满深情的喊道。
“哎,女儿回来了呀”,田富贵听到声音,满怀欢喜的应着。
今年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手机电视处处播报着感染人数、死亡人数,家家户户都是提心吊胆,只祈求平平安安。
年底女儿女婿就说正月初一回来,结果全国封路,这一耽搁,一家人见面差不多迟了3个月。父母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就图个团团圆圆,奔个平平安安,这次见面,如往年一样是女儿回年家,又有些不一样,田富贵激动的扔下锄头,对着厨房喊着:“美枝,女儿回来了,女儿回来。”
他自己也从抽的槽里爬了出来, 撅着屁股一拐一拐的向田思走去。
很快,美枝出来了,鼻梁两侧并不多的肉,全部向上拥挤着眼睛,那原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笑容就如她围裙上盛开的牡丹,张扬又热烈。
“妈”,田思欢快的喊着,心里的不愉快都没有,好像这声“妈”,就是林丹妙药,让她忘了所以的忧愁和悲伤。
“今儿回来这么晚呀,菜我都热了两次”,李美枝在围裙上揩着手,边说边向田思走来。
“嗯,路上我骑得很慢”田思温顺的回答着。
李美枝伸着头,视线越过田思,向她背后看去:“向荣呢,停车去了呀”。
“他没有来”,田思停了一会,担心父母看出端倪,又补充道:“他在家等消息,准备去上班”。
往年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外面上班快二个月,今年都出不了门,个个都盼着复工。
田富贵、李美容听了田思的话,也就没有再多问,一家三口,都让厨房走去。
桌子上整齐的摆了8菜一汤。里面的一口锅里两阁蒸笼热气腾腾,灶樘里的火苗发出滋滋的响;外面的一口锅锅盖紧盖着,灶樘里已没有火苗。
“爸,妈,你们还没有吃呀”,田思惊讶的问道?
“我们早饭吃的晚,还不饿,就等着你一起回来吃,再说我们又没有什么事”。
李美枝说着,手脚利索揭开了锅盖,盛了一碗饭递给了田思,心疼着:“拿去吃,骑车这么长时间了,饿坏了”。
田思接过碗,递给了田富贵“爸,你先吃”,又转身去结过李美枝的锅铲,“妈,我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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