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雨有点多

这个季节雨有点多

这个季节雨有点多

文：我是素颜

这个季节多雨，今年比往年下得更勤快了些，但非常地不利索，和前列腺的病人一般，艰难地站在便池旁，淅淅沥沥，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雨下得并不大，更像一只勤劳的蜘蛛，一刻也不停歇地编织着密密麻麻的网，把老天爷都遮住了，整天阴沉着脸，不给人们好脸色。

连续阴雨的天气让家里的东西都长了毛。饭桌上搁着一个半发了霉的馒头，小艾并不没有意识到应该把它丢掉，她淋着雨回来，大多时候已经去家附近的小饭店吃过一顿简餐了，进门后什么都懒怠做。搬个小马扎坐门口，看着雨发好长时间的呆。

这个季节雨有点多

院子里有一个大花池，每年这个时候里面会盛开着很多的花，都是些不值钱的草花，一开一大片成群结队赶集似的。花多了活物就多，一只又一只蝶儿闻香而来，在花朵上跳舞。它们的颜色和花儿一样艳丽。

有时候小艾忍不住想伸手去捉。不过只是想想就放弃了。她见到过被孩子们逮住玩乐一阵之后又遗弃的蝴蝶，翅膀折掉了一半，艰难地在砖头地上停留着，不停地扇动着翅膀，想要飞起来，都徒劳无功。她把蝴蝶移到了一朵花上就离开了。

从一朵花到另一朵花的距离并不远。蝴蝶却失去了飞翔的能力，等待它的结局显而易见。

今年的花池里，早一年遗落的花种子，不用等人栽种，自己就大模大样地长了起来，同时长起来的还有杂草。杂草和野花把花池填充的满满的，满得都要往外溢了。

这个季节雨有点多

小艾没有意识到花池要锄草了。每天咣当一声关上门出去，咣当一声开门又关上，她一直机械地游走在工作的地方和四四方方的小独院里，好像四周蒙了一层厚厚的雾霾，除了雾气什么都看不到。

丈夫秦勇和三岁的女儿当当出车祸的那天，是要到公司接她的，她和公司的参加元旦庆功晚宴，席间她和其他同事都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好醉话，接到医院的电话之后酒就醒了。送走了丈夫和女儿之后，她又醉了，这一次长醉不醒。

她不让其他任何人进她的小院子，这个小院子是她和秦勇、当当的三口之家。院子里有一家人的生活印迹，谁也不能破坏。

直到一只流浪猫的出现。那天雨还在一直下，小艾咣当一声打开门之后，一只被雨水淋得淋漉漉的小猫在她的身后喵喵地叫了几声。它的样子足够恓惶，全身毛湿搭搭地紧贴着枯瘦的身体，刚长毛的小毛鼠一样难看。它的眼晴里是哀求：给我温暖。

这个季节雨有点多

小艾心疼了一下，推开门，招呼着小猫：进来吧。小猫没有一点胆恸，径直走到门内。等小艾关上门，发现小猫已在她身后，仰着头静静地等她下一步的动作。

小艾避着雨，从屋檐下的台阶往房间走，小猫紧紧跟着她的脚步。小艾停下，小猫也停下。小艾开门，小猫抬头看她：让我进吗。

小艾笑了：进吧。

放下雨伞和包，小艾想给小猫找些吃食。这时她才发现桌子上被霉包围的馒头，灰色的霉毛足足有一手指长了。呀！小艾失声叫了一声：我怎么一直没看见，真是恶心。她赶紧找了一个塑料袋，把碟子端起来，让霉馒头自己落进袋里去，碟子上还有霉晕。

这个季节雨有点多

终于在地上堆着的箱子中找到一盒牛奶，日期大概早过期了。小艾把牛奶倒进碗里，对小猫说：实在没吃的了，等会我出去给你买。你先将就地喝一点吧。

小猫点头，埋下头吧叽吧叽几口就把车奶添喝的一干二净。

小艾把小猫抱进了澡堂，她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花洒里的水暖暖的。小艾挤出了一大团洗发水，一半摸在自己头上，一半摸在了小猫的身上：我们都好好洗洗吧，心都发霉了。

喵！小猫舒服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