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漫长的告别》,没有六回,也得有五次,都会戛然在第一章。有回,难得的一次。咬牙切齿,咻咻得眼皮打架,强撑用狠,还是没把第二章吃掉。不是小说不好,不美味,是我太不好,胃动力不足。这天早间,我比平时起得都早。盛夏,外面绵绵密密的细雨,织成了疏离的蛛网。昨晚的汗蒸到今早的凉爽,犹从市井烦嚣走进青绿山水。跟往常一样,睁开眼,没舍得刮下眵眯糊儿,就会拿起手机,更习惯打开微读。择取书架,浏览。好奇怪,头本书就是《漫长的告别》。钱德勒玩得把戏,不投帖自来?他真是精于此道,预设,雌伏,守株待兔,请君入瓮。我回索,脑瓜仁子有些微痛。季节的热浪,常期置身幽暗,手机光屏的刺激。应许,昨晚关微读前,搜过鲁敏和张楚的信息,大概齐,两位的留存书单,或有对书的点滴见解,歪打正着,这本书自动随机霸榜了。就这样吧!相逢那如偶遇,来都来了,招呼,小叙,喝口水,吃碗打卤面,飘洋过海,大老远来的,就是语言、习性、观念相左,咋也不能拒之门外,礼数上不周。这回,我留了个心眼,学乖了,没一条道走到黑,再去开门见山,重蹈覆辙,就是真傻到家了。有个明白人,是这样说的,要想快速感味一本书的好孬,就读开头、中间和结尾。这话,我咋就饭吃了呢!佛祖拈花,迦叶一笑。如奉神启,打开,跳到二十九章。炸裂,惊了!后续,我没迫急着读结尾,犹怕,过早剧透,那就太没意思了!
接上这个话题,要说我对这本书的关注,少不了一个人的提及,还不是一般的推介揄扬。作家跟作家,就跟竞技赛场上相互对垒的角手,是若明若暗较着劲的。村上春树,我只看过他的若干短篇,东拼西凑,都道不出个完整的篇名,边角余料,我还读了几页,他收集T恤衫的随笔,而那本口口相传的《挪威的森林》,记住,是借了一个国家,还有一首歌的光,而维京的海盗和歌吟的伍佰,以森林同台出镜,并不矛盾,却异样翻版了,我对钱德勒手足无措的窘态。不过,在村上的记叙中,给我深刻印象的,就是其对《漫长的告别》的敬慕,大有一生服拜钱德勒的架势。村上说,每年都要复读,就跟双雪涛温故《水浒传》,涵泳汲养,承继施耐庵动词运用的神髓。大家的言辞,有千钧的沉力,更像一团旺火。火一燎就着,我也附庸其上,加入队列,成了追捧,摇旗呐喊的一员。我明白,了解自己透透的,不用劳烦爱克思光成像仪。墙头草,随着风乱撞瞎跑。风止,还是原初那个面目,沐猴而冠。我对读书,总在隔河相望,望而不得,得而不坚。“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也是我的羞愧,对村上春树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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