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学,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你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花瓣网”几米插画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王小波
本来要写涠洲岛毕业旅行的,但是不知道是受昨晚对《危情少女》回忆的影响,还是听到闺蜜一个不好的消息的缘故,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整晚睡得特别累特别不踏实,凌晨就迷迷糊糊睡不着,等赵同学醒了,早上七点给赵同学发微信,“好好复习,记得吃饭”,“做了一整晚噩梦”,赵同学回微信,“我也是做了一晚噩梦”“还早,亲一口,再睡会”。我不习惯听甜言,他也不喜欢说蜜语,所以偶尔一次就以全身鸡皮疙瘩回应,可是,这次我居然没有觉得腻,难道心意相通至此?而且居然真的睡着了,睡得很踏实的睡着了……
由着这个,此文回忆赵同学。
拉风的少年
1994年农历12月13日,赵同学出生,据他说,他妈妈说他是黑瘦黑瘦黑瘦的,我很好奇,他现在怎么如此白胖白胖。
然后赵同学就混迹于沙河街头,带着弟弟跟着哥哥逗个狗,骑个车,偷个玉米赶个集。当然,赵同学跟着爷爷奶奶吃了好多好吃的,跟着外婆看了好多书,也是个聪明的小男孩,至少眼睛比现在好看那。赵同学小学就会以物易物:自己的作业本和别人的糖。小时候开始就被别人当作情敌差点被揍,脑补当时的小萌娃咋就一转眼成大叔了呢?
感谢赵同学供图沉寂如冰
终于,时间就到了2007年,8月底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周日,赵同学来到了他小学对面的中学上学,虽极不情愿,也只能妥协。也就是那个晚上,自我介绍我只记住了两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赵同学,不过真真回忆不起来那时候赵同学的脸是啥样,毕竟当时我忙着跟同桌和后面的同学数钱。
赵同学因为孤单寂寞从开朗活泼渐渐沉寂下来,变得冷酷少语,但是他学习还很好,对,初三时候稳居年级38名,稳居男生前三名,再加上不用住校,他麻麻把他收拾得还挺利索。据赵同学后来炫耀,他当时收到各种小朋友的情书。很奇怪也不意外,当时的我还是开朗、霸道又“格外热爱学习”,故而对这种冷酷、骄傲、学习还好的男孩子真的是没有一点好感(对,主要是因为,他太白了)。那时候天天打铃才进教室,还没下课就走了,考试只带一根笔,不看书就能讲地理历史,长那么高打篮球却很差。据赵同学后来说,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具体印象,但是每次在操场溜达总能想到或者看到我,我将之归结为我们在一起之后有意识地记忆美化,而他认为这是注定。
不知道从初几开始,班里所有同学都在“传颂”赵同学与一位小姐姐的佳事,由此更加注意他,也由此更加讨厌他,当时我可是绝对的“政治正确”,这可是思想腐败的小资行为。为此,赵同学大喊了很久的冤枉,其实我还是觉得他那会就是闷骚,不过没所谓,现在好了不就行了,幸好在关系还不错的时候及时改正,否则就少个朋友少个男朋友了那。
2010年了,中考了,毕业了,倒是跟赵同学有联系了。因为初中我就是个热心肠的大姐,也挺喜欢那个小姐姐的,就一直帮赵同学追那个小姐姐,可现在回想,我这个情商好像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虽然赵同学一直说他冤枉,这倒也没所谓了。只是当我知道他中考居然比我考得好时候(毕竟我也是前几名,他是38的呀),心里就膈应。
感谢同学的图自在如风
2010年高中入学了,赵同学在3班,学习还不错,总是跟他的凯鑫一起玩,那会有龙哥没,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在17班,真是奇了怪了,六个培优班里面独独17班没有一个跟我同班哪怕同校的同学,孤单寂寞的我只好开始学习学习学习,假装自己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同学下午下课会来找我,也不出去走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傻傻的就在门口站着,我情商低,想着他反正有喜欢的小姐姐而且我也很无聊,那就聊聊嘛,反正当时我满脑满心都是数学物理,(对啊,难道我的角色设定不该是物理学家吗?哈哈说赵同学)。后来赵同学说,他就是不好意思,才会推脱说他的座位被凯鑫女朋友占了,那好吧,我信啊,毕竟在一起后努力了整整半个月才牵我的手,哈哈哈哈哈,可爱不可爱。
赵同学的高中过得很自在,因为就在学校住了,所以和小伙伴也熟悉起来,也有了龙哥的陪伴,人也“正常”了起来。当然,代价就是因为没有麻麻的衣食照顾,赵同学变得又丑又瘦,当然可能在长身体。毕竟我初中长了2公分,人家长了20公分。起初学习还不错,后来越来越追求自由,打篮球、看小说、去网吧,玩得可开心了。最重要的,这娃居然说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会考前几周说要去西安,还不跟爹妈说。那天记忆中有雪的晚上,问我想去哪个城市上学,天真,我正努力学习,哪有时间想考完之后的事情。不过也就是我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在努力思考人生思考存在与自我,我开始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至少他没那么讨厌了,想想也都是缘分啊,那么讨厌居然能一起说了那么久的话。那时候,我喜欢雪。也就是那天,居然,稀里糊涂的跟我表白,吓死,后来就是一连几次的各种简朴的满含赵同学气质的表白……
在我看来,他的高中很舒服也很自由,身边也有那么一两个小姑娘,可是他说自己活得很挣扎,找不到自己、找不到方向,自上了不想上的初中就变得抑郁,不过还好没有错过我。(问号脸)
2013年寒假开学,我们彼此有了一个新身份,但是也并没有太多改变,我依旧沉迷学习,他依然玩得飞起,甚至觉得更尴尬了那。
2013年6月的高考很快就来了,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我知道我去不了央财了,他也觉得他的成绩不理想,可是我们都格外固执地拒绝家里让复读的提议。在一起报志愿,因为王澍,他决心读建筑学,因为向往自由,我决意离家南下。
2013年7月的暑假,过于无聊,我与几个朋友去了威海做暑期工,但是被亲同学的妈妈骗了,我就在威海玩了两周。而赵同学居然背着35公斤的徒步旅行包,带着帐篷和煮锅从烟台徒步到威海,那天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完全不敢想象。他说带我回家,我说好。我们在威海的海滩上的帐篷里休息了一晚,还想着看星星看日出,但并没有看到。
自此,我喜欢旅行,钟爱海。
火炉进化史
不知不觉,2013年8月就要结束了,我先南下,他去送我,那会没有离别的概念,没有哭,带着他送我的礼物,跟着爸妈上火车。两天后,他北上,就这样,开始了两千公里的异地。
忙完开学,突然好不适应,他的天气最高温是我的最低温,他刚下课我就要上课。赵同学开始学素描了,后来又加了油画,后来说他们学文科数学,也太看不起他了。
大学四年过得平淡而起伏,上课下课,电话火车,分手复合。到现在,只记得片段:2013年国庆刚在火车站接到他,就要送他走,第一次感受到离别,我哭了好久好久;专门给我挑的薰衣草和为我设计的作业;任性说分手后他第二天出现在宿舍园区门口的蒙蒙细雨中,抱着我哭了;同样的场景差不多两年后再一次出现,只不过这次是阔别更久的相逢。
四年,他去了哈尔滨、景德镇、婺源、上海、南京、苏州,每个地方都会寄明信片给我。还有他自己一个人暑假骑行回家,还有读了很多书,最主要,囤了很多肉。
是他让我一直在思考,受他影响我格外向往自由,也是他的鼓励让我正视并喜欢自己。
很快,2017年6月,我,毕业了。
2017年6月,他,开始准备考研了。
从6月到现在,每天早上6点50起床,吃早饭,去图书馆,中午休息40分钟,去图书馆,下午去食堂吃饭,再去图书馆,晚上10点回宿舍,整理资料,给我打电话。他学何凯文,看肖秀荣,去天津学快题,整理专业课笔记。至少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但是赵同学说,他很快乐,他终于找到自己,终于认真努力。
现在,还有70天就要考试了。
2017年8月我硕士开学,我们又一次异地,我哭到停不下来,赵同学甚至说要来陪我。
我能感觉到时光的痕迹,不是因为我们变成了二十几岁,也不是因为我们胖了,而是他不自由了。他做什么选择都开始考虑我,他对我格外温柔甚至娇惯,他开始为我们的未来奋斗,他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一个眼神都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我不想他丢失对自由的向往。但是赵同学说,他觉得很幸福,赵同学说,这是真正的自由。
我想,这是有根的自由,这是心安的幸福。
现在是2017年,我们认识十年了,我们也在一起三年四年,我们看着彼此成长,我们的磨合也终于度过了瓶颈期。
我不知道赵同学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我想,应该还不错吧。即便他没成为建筑师我没成为记者,但只要他成为“赵先生”,我成为“标标妈妈”,就够了。
许是长大了,但更是因为他的身边太温暖,我舍不得离开,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再折腾,只期待我们未来的家,那是真正的家。
如他所说,有花有海,有儿有女,有猫有狗。
一直在想,我是因为第一次表白,所以钟爱于雪,也是因为他,格外喜欢海,还是说本就喜欢雪和海,所以喜欢了他,我不知道,说不清,至少知道是缘分。
因为与他在一起,我不断的了解自己,也从来没有迷失初心,我想,他也是。
真诚而自由的少年,赵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未来,请继续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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